019 一笑置之(2 / 2)

她忽然一笑置之,問:“你覺得對嗎?”

“我有點累,你說得對。我死了一次,不會再死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百裏長安沒有看她,怕引來相思的債,再一次做一個無可救藥的單相思的債主。他故意打了個嗬欠,閉上眼睛,頭歪向裏邊,拉了被子,遮住了頭,好似要與這刺眼的光明隔離開來。他絕不是那個瘋了的尼采,而是理智的生活者。他是個無知的人,也許應該像愛因斯坦那樣在知識的海洋裏尋找人間的新快樂。

“與愛共沉淪,無可救藥地愛著一個人,那麼固執自虐也糜爛的自己或許是美麗的;可惜,人總有茫然醒過來的一天,然後才發現,這樣的糜爛與墮落徒然虛度了青春,除了痛苦,一無所得。”

“這是陳文茜說的。”百裏長安苦笑道:“你不要在我跟前來背這些別人說過的話了。”

她不想說什麼了。原來她的安慰反而對他造成了傷害。她隻好選擇了沉默,仿佛突然間站在了山中,而不知道山的那一邊是滿滿的水,在滿滿的水裏,有人還在幻想著可以呼吸的氧氣,隻是不會再有施救的人。那個在水裏的人要麼淹死,要麼傷心而死。感動是一長串的句號的沉默。而傷心是沒有標點的文句。鄙視是個淡定的表情。白眼是無法言說的糾纏不休。

“我明天再來看你。”她說著。她把明天咬著說的。她既然這麼說了,意思是明天一定會來看他,而不管他答應不答應。她離去的背影很瀟灑,連他都這麼覺得。

外麵月光像鹽一下撒了下來,觸及肌膚時,她有些微微的涼意。她不知道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為何有了月光,卻是冷冷發冰,難道是因為他的存在?或者是她剛從醫院裏出來,還不太適應外麵的這月光?她可不是是個自虐狂,看了看月光,給了它一個笑臉。

醫院前麵不遠便有公交車站。那裏什麼人也沒有,隻有雲衿月下一個人等車。她望了望車來的方向,什麼也沒有看到,隻看到一長串的汽車。她可以聞到空氣中的尿酸一樣的味道,就仿佛公共廁所裏放了一盆百合花,糅合而成的怪味。

公交車來得特別地慢,仿佛公車前世和她有仇一樣,就是不見她的麵,拒絕她的急迫請求。這有點像看電影,一直想看激情上演,結果上演的那一秒鍾,簾子忽然擋住了活色生香的畫麵,本來的勾人的人聲也消失了,居然是換上了不搭調的古箏曲子,除了掃興,隻能是掃興。她不願意等車,可是除了等車,還能做什麼呢?

林書豪曾說:“上帝賜予我的東西,若我未好好珍惜,甚至因此驕傲,牠也會將之取走。我曾自以為是、也困此摔倒幾近崩潰我體悟了上帝的意旨;如今我知道,籃球不是人生的一切,它隻是一場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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