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中了劍傷。”
就在這時,屋外傳出了陣陣的腳步聲。
人影幢幢中,沈甄看著陸宴被兩個人攙扶進來了,從前麵看還以為他隻是喝多了,沒了力氣,可若是從後麵看……
沈甄嚇得不禁捂住了嘴。
他的背後出現兩個偌大的血窟窿,一看就是劍刺進去,又拔出來造成的,大片的血跡流了出來,他所經之處,無一不染上了刺眼的紅。
陸宴被抬到了大紅色的婚床上。
沈甄跟了過去,在一旁顫著嗓子道:“大人他……”
楊宗是知道扶曼的身份的,他立馬拎起付七的領子道:“白姑娘呢?還有他的兄長,可一同救出來了?”
付七紅著眼眶道,“楊侍衛別急,白大夫他們就在後麵。”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一男一女拎著箱子跑了過來,女的沈甄認識,是他在揚州收下的姨娘,但這個男人是誰?
白道年對扶曼道:“阿雅,你先出去。”
扶曼拉著男子袖口,啜泣道:“若不是因為救我,他也不會受這麽重的傷。”
這話一出,沈甄的目光立馬放到了扶曼身上。
卻說陸宴受傷這個事。
原本一切都非常順利,上元節那天,扶曼在眾人的吃食裏下了無色無味的迷藥,因著之前就掌握了帳簿和白道年的位置,所以他們很快就將東西拿到了手,並救了人。
然而趙衝這個老賊到底浸淫官場多年,陸宴隱藏得再好,也難敵一個人從未放下過疑心和戒心。他們剛預備出城,駐守揚州的兵便井然有序地行動了起來,像是一直為這一天做準備一般。
做了那樣的一場夢,陸宴自然不敢把帳簿放到船上。於是,他帶著剩餘的手下和白道年、扶曼走了另一條路。
趙衝的私兵也不是白養的,他們發現不對勁之後,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不擇一切手段摧毀證據。
先是放火燒船,隨後又一路追殺過來。
由於扶曼的馬術非常不好,途中跌於峭壁之間,救她耽誤了好一陣,趙衝的兵也追上來了,能死裏逃生,虧得還是陸宴這邊帶了些□□。
陸宴隻是重傷,除此之外,付八等兩位暗樁則當場斃命。
隻不過陸宴受傷的過程,沈甄是無從知曉的。
通過扶曼的那句話,沈甄的腦海中隻得出了一個結論——他是為了救她,才受的傷。
她的指甲嵌入了手心,隨後又驟然鬆開。
扶曼退下後,白道年觀察起了陸宴的傷勢,方才走的急,無法就地醫治,隻能撒一把凝血粉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