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日子一天一天的過,他已克製不住自己的貪婪。
歡愉、感激,愛慕,他都想要。
陸宴神色冷清,淡淡道:“你說。”
沈甄的手搭在床沿上,暗暗用力,蔥白的指尖瞬間泛白,她做了個吞咽的動作,道:“我送些藥進大理寺。”大理寺獄裏有誰,不必明說。
沈甄繼續道:“父親身上有舊疾,每逢雨季便會發作……”
陸宴抬眸看了一眼她,手搭在她的膝蓋上,隨意揉了揉,都沒多問,就道了一句:“成。”
沈甄詫異地看向他。
這麽這樣輕易……?
陸宴嘴角微挑,“有話直說不好麽,你就非得可著勁的折騰我?”
“我沒有。”
她下意識的辯駁道。
“是麽,那看來沈三姑娘平時夠自律的,這麽熱情的性子,藏的還挺深。”陸宴薄唇輕啟,真是說不出甚好聽的話來。
沈甄輕咳了一聲,半晌後,認認真真地道了一句謝。
“躺下。”陸宴隨手掐了一把她的臀肉,闔眸道:“若是再出聲,本官定是不讓你睡了。”
外麵雨聲漸弱,烏雲散去,一片月色擠進了內室。
陸宴側頭,看了一眼懷中的沈甄,不禁暗歎一句傻姑娘。
話說,為何常有人說外室的枕邊風比家裏的好吹呢?
這個世道,朝廷官員一旦有了外室,沾上了緋色,無異於是將自己的把柄放在了對方的手上。
濃情蜜意時,必定是歡愉的,刺激的,香豔的,但歡愉過後呢?哪個姑娘肯在一方天地裏搭上自己的一輩子呢?
這外麵的女子,好像統一習得過什麽課程。
她們起初皆是說,什麽也不要,可隨後呢?時間一旦久了,與郎君生了些肉體之外的情誼,該有孕的有孕,該上門的親戚也都會一一找上門來。
就說前一陣子因為外室鬧上公堂的那位文侍郎吧,他一輩子兢兢業業,仕途上也無甚何錯處,但是出了那樣一檔子事,文官借機再參一本。
這不,還是被貶到地方去了。
雖然陸宴尚未娶妻,並無對不起發妻這一說,可養外室的事一旦被人揪出來,他潔白無暇的羽翼,多少都會受點損失。
聖人也得忌諱朝堂的七嘴八舌,壓一壓他的官位。
隻不過沈甄一個久居深閨的高門貴女,不會懂這裏麵的門道罷了。
那些狐媚子的手段,教她她也不會用。
就他為她做過的那幾件事,她就差給自己立下字據,以表感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