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姌十分恭敬地看她一眼,“原來,您還知道那是我的嫁妝。”
文氏奪沈姌的嫁妝給何家送錢,貼補家用,這些事,沈姌一清二楚。真要論起來,文氏討不道好。
清麗跑進去,隻拿了一個匣字出來,這一府的身外之物,沈姌皆可以不要。
“姑娘,收拾好了。”
文氏見她真要走,忙同身邊的婢女道:“傻站著幹甚!給我攔住她!”
“沈姌,你變臉變的夠快的,你父親剛回朝堂,這事若是叫外人知道該怎麽想?你出去打聽打聽,有你這麽跟婆母說話的嗎?”文氏道。
沈姌自嘲一笑。
婆母?
她可曾有一日真的把自己當過李家的兒媳?可曾真的念過她的好?
沈姌低聲道:“您今日不放我走,我明日便去京兆府報官。”
縱然文氏是個內宅婦人,也知道京兆府什麽地方,更知道京兆尹和沈家是什麽關係。
文氏立起手指頭,斷斷續續地說了好幾個“你”字。
沈姌對李棣身邊貼身婢女道:“郎君問起來,照實說。”
說完,沈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李府的大門。
第112章
傍晚,李棣剛散值回府,貼身的婢女便將今日的事同他說了一通。
李棣扶額道:“我去阿娘那兒看看。”
李棣進了文氏的院子,文氏做賊心虛道:“你這什麽表情,來興師問罪嗎?”
“阿娘。”李棣歎了一口氣,“你怎麽就非得和沈姌過不去?我都跟您說過了,嶽父出獄,眼下是我最難的時候,阿娘怎麽就不能體諒體諒我?”
文氏偏頭歎了一口氣,“我就是看不上她那個趾高氣昂的樣子,沈家出事的時候,是誰保她不受外人欺淩?我告訴你李棣,我們李家不欠她什麽!”
說到這,文氏抽了抽鼻子,“反倒是如兒,因為救我跛了腳,又因為你的前程成了妾,好不容易懷了孩子,又因院子裏這些醃臢事……你可曾為她想過!”
李棣沒辦法與文氏細說他的所作所為,隻能半威脅道:“那阿娘可知兒子現在過的是什麽日子?兒子今日跟您道句心裏話,這內宅若是再鬧出事端,咱們一家子怕是都要離開長安了。”
文氏一聽這話,立馬吊起了眼梢:“你說的這叫什麽話?什麽叫離開長安?難不成是你嶽父為難你了?”
李棣道:“朝廷勘察官員年年都要看考績,這內宅之事也是其中一項,旁的我也不與阿娘細說了,兒子隻求您一件事。”
文氏撇嘴道:“你先說。”
李棣道:“日後,您萬不可再同她說家門不幸這種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