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憐華像是能讀懂趙妃的心思一般,隨口說了一句:“這個藥膏還是我當初和阿芳在城中逛街時無意間看到的,她可一直惦記著姑姑您的腿疾。”
趙妃歎了一口氣,“也是那孩子福薄,早早就想不開尋短見。”
見時機成熟,李憐華立馬說道:“原本她也不至於喪命的,她找到荷花村,肯定是去見沈雲清,沈雲清當初跟她說了什麼,我們現在都不知道了。”
趙妃眼露疑惑:“你的意思是……”
李憐華:“姑姑你不會不知道吧?她選擇自縊在荷花村,就是要告訴我們,她的死和沈雲清脫不了幹係。”
“沈雲清這個農女,手段多著呢,現在竟然妄想要嫁進侯府!”
“你從哪裏聽來的消息?”趙妃半信半疑,“宣陽侯家的大公子要成親了?”
趁著說話的工夫,李憐華早已將趙妃的膝蓋處揉了片刻,她將趙妃的下擺衣服放好撫平。
“昨日宣陽侯都進宮了,想要皇上給她們指婚。”
“姑姑,你看沈雲清將阿芳害得這麼慘,自己卻逍遙快活,還想嫁入侯府,你能咽得下這口氣麼?”
“不能!”趙妃“霍”一聲站起來,“她害死阿芳,她也別想過好日子!”
她站起身,手裏死命地攥著帕子,像是要把它撕碎一般。
身子甚至有些顫抖,片刻之後,趙妃恢複一點情緒,複又坐回位子上,微眯著眼看向前方一點虛空,“不可以,南宮嶠不能娶這個農女,這個農女太可怕了!我們得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李憐華見時機到了,便開口說:“其實,皇上有意將我指給阿嶠哥哥!”
“你?”
李憐華點點頭;“我也的確喜歡阿嶠哥哥,但是估計阿嶠哥哥會聽沈雲清的,拒絕皇上的指婚。”
趙妃“嗤”了一聲,“敢拒絕皇上的指婚,他南宮嶠有幾個膽子?他不為自己想,難道還不為宣陽侯著想。”
“你放心,隻要皇上有這個心思,此事多半就定下來了。他們不敢違抗聖旨的。”
李憐華急道:“那萬一他敢呢?或者沈雲清又有什麼陰謀詭計呢?”
“這……”趙妃猶豫片刻,他現在腦子有些亂,“那依你的意思,要怎麼做?”
見趙妃上道了,李憐華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姑姑,隻需要在皇上麵前說,沈雲清已是非處子之身便可。一個沒有貞潔的女子,怎麼配得上阿嶠哥哥。”
“可是……你怎麼斷定她不是處子之身?”
李憐華笑了笑:“我當然不可以斷定,不過,我可以讓這個變成事實,還讓包括阿嶠哥哥所有的人在內知道……”
趙妃在宮裏多年,對於這種給人下藥的伎倆,可謂聽過無數次,她自己不也是靠著這個上位的麼?
“所以,你想讓這個事做實了?”
見李憐華說得這麼清楚了,趙妃心知肚明,她和李憐華相視一笑。
“具體要怎麼做?”趙妃又問了句。
李憐華朝左右看了看,然後湊近趙妃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自然是這般那般一通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