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楊瀟是個女Alpha, 此時也不得不承認,寧隨遠的這個解紐扣的動作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就像是最純潔無瑕的天使突然墮入了暗黑又情/色的地獄,帶著令人炫目的光芒和濃烈的X暗示。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楊瀟覺得整個場上原本虎視眈眈的暴力分子集團齊刷刷的朝著寧隨遠的方向前進了一步, 一個個猴兒急的甚至連鬆平亮掙紮著從地上爬坐起來了都沒有人注意。

楊瀟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她看見不遠處的寧隨遠又解開了第二顆扣子, 露出了幾分清臒凹陷的鎖骨來。

青年身上沒幾兩肉,鎖骨處幾乎盛著一團耐人尋味的陰影, 襯的膚色更是冷白無暇,空氣中那種貪婪的嗜血氣息也愈發濃厚了。

與此同時,寧隨遠飛快的遞過來一個眼神, 上飄了一瞬。

楊瀟一愣,不由自主的順著他的眼神向上看——她看到天花板上懸著一個巨大的月亮船形狀的吊飾。

那吊飾是用不鏽鋼和各種彩色的人工水晶拚接而成,用幾根粗鐵鏈纏繞懸吊著。

宛如醍醐灌頂, 楊瀟頓時明白了寧隨遠的用意,她稍稍頷首, 無聲的朝一旁艱難喘息的鬆平亮挪過去。

短短幾秒鍾, 三個人之間的默契鏈形成, 鬆平亮睜著腫脹的眼瞼,微不可見的點了一下頭, 轉而朝著人質群的方向打了個手勢。

他先前奮不顧身解救人質的行為早就讓他獲得了人質們百分百的信任。

就這樣, 在楊瀟的信息傳遞和鬆平亮的引導下, 人質群的求生意識開始蘇醒, 他們宛如遷徙的大雁一般, 悄無聲息的緩緩地往某個方向暗度陳倉。

天曉得女裝的寧隨遠到底是有多大的魅力,楊瀟身為美女的自尊心早已經碎成一塊兒一塊兒的了,她穿的這麽少還極近柔弱,這群沒眼力見的居然寧願去調戲幾棍子都打不出一聲兒響的小寧同誌!

她也突然就理解了為什麽編年史上會有那麽多的國君因為美人而亡國。

不過人無完人,即便寧隨遠這小子擁有登峰造極的美貌,但他是真的不擅長搔首弄姿,解兩顆扣子好像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再往下他的性別都要暴露了好嗎!

不過這點程度似乎也夠了,幾個暴徒的鼻息沉重,已然按捺不住了,搓著手心罵了一個“草”字便率先朝著寧隨遠撲了過去。

他們是用“撲”的,旁邊兒還有一群瞪大了眼睛興奮看戲的,一下子將群體的氛圍推到了一個曖昧的高/潮。

就仿佛是*過後短暫的賢者時間,這幾秒鍾是他們這群暴力分子警惕性的低穀,楊瀟斷喝一聲:“跑!”她同時利索的撩開裙擺,從綁縛在大腿上的槍托裏抽出了配槍,精準的朝著天花板連開數槍!

“砰砰砰”

每一槍都正中鎖環,纏繞在那龐大的金屬吊飾上的鐵鏈應聲而斷。

“哐啷”一聲巨響,原本吊在天花板上的小山般的船型吊飾轟然墜落,將整個地板砸的凹陷下去!還砸中了幾個沒來得及走開的暴徒!霎時間形成了一道楚河漢界,將人質與暴徒集團徹底分隔開來!

有些膽小的人質們被嚇得尖叫起來,手腳發軟的跌坐在原地。

“不要亂走!跟著我往這裏走!”鬆平亮不得不嘶聲大吼,用力的招手疏散。

寧隨遠一個擰身,遊魚般的躲過了幾雙手的接觸,他縱身跳上了一個櫃台,看見那一群暴力分子後知後覺的回身,扛起手裏的機槍向後掃射!

密集的槍林彈雨大部分都被巨大的金屬障礙物所擋住,人造水晶的碎片四下飛濺,許多子彈嵌進了鋼鐵之中,隻有少許穿過縫隙的子彈在地上彈射出痕跡。

鬆平亮撲過去按到了一個女人,躲過了流彈的一劫,他一刻也不敢停的拉著那女人踉踉蹌蹌的前奔。

“不管你的同伴了嗎!”他沙啞著嗓子衝楊瀟大吼,一邊擔憂的望向“楚河漢界另一頭”的寧隨遠。

暴徒們顯然已經回過神來了,

“草!被耍了!”

“攔住他們!”

“臭婊/子!她跟城防所是一夥兒的!”

狂怒和無處發泄的*像無數條黑色的鐵鏈般煞氣騰騰的朝著孤身一人的寧隨遠纏繞過去。

“我必須先完成我的任務!”楊瀟頭也不回,她兩槍放倒了守在樓梯口的家夥,不過很快目標又堅強的站了起來,楊瀟的暴脾氣上來了,一個鞭腿甩過去,用剪刀腿將人死死的鎖住,轉而對著鬆平亮大吼:“快帶她們下樓!我們頭兒已經在趕過來了!”

那一頭,寧隨遠麵不改色,翻身朝側方一滾,“哐啷”一聲,他所站的玻璃櫃台麵兒被棒球棍擊打的四分五裂,隨後機槍貼著他的腳跟追擊掃射而過,金屬的碎片和玻璃齊飛,可架不住他的跑速快不可擋,疾步奔馳衝向電梯,倏地一人擋住他的去路,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他的腦袋,硝煙味蓄勢勃發!寧隨遠一腳踢向對方的手肘,腳踝原地為軸,繼而淩空又一腳踹向對方的腕骨,他這兩腳中間連間歇也無,“哢啦”兩聲幾乎重疊,對方的肘腕關節齊齊粉碎,槍支墜落,寧隨遠一把奪過短/槍,反手拎住對方的領子,一槍柄剁在對方後頸處將人擊軟,擋在身前作為肉盾。

“不準過來!”他嘶吼。

子彈擊穿肉/體的聲音密集的響起,悶的厲害,寧隨遠的眼角劇烈的一跳——這群狂徒根本就沒有“同伴”的意識,誰擋在跟前就打誰,少傾那個作為肉盾的男人就被打成了篩子。

這讓寧隨遠的心“咯噔”一聲無限下沉,因為他聽到“肉盾”發出了一聲詭譎的笑。

這樣怎麽可能還笑得出來?!

寧隨遠似有所感,一腳蹬在“肉盾”的身後將他踹出去,那人反手抓過來,粉碎的手臂骨不知什麽時候竟然恢復了!寧隨遠退的及時,那頂不甚牢固的假發卻被扯落,他一頭幹練的黑色短發暴露於人前,嬌嫩內斂的美人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個氣質冷淡到甚至有些肅殺的俊美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