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海音立刻點頭。
李棠舟拿起刀叉,切了一半,分給了裴海音。
裴海音一邊吃著,一邊四處看--
直到她的目光落到了客廳沙發上的紅玫瑰。
她忽然意識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裴海音放下手中的奶酪,轉過頭,看向李棠舟:「你是怎麽進來的啊?我室友她們都不在,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李棠舟一邊往麵包片上抹著果醬,一邊用餘光瞟了瞟裴海音,「……你猜?」
裴海音瞪了李棠舟一眼:「我不猜!」
「這不是很簡單的嗎?你們的宿舍是美國竪琴協會一手操辦的,但凡是出租,房東那邊都會有鑰匙備份的。」
裴海音:「…………」
李棠舟咬了一口手中的麵包片,對裴海音挑了挑眉,「你說呢?」
裴海音皺著眉,小聲嘟囔:「萬惡的資本主義!」
沒想到李棠舟竟然一本正經地說:「就算我曾經是萬惡的資本主義,現在也早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
裴海音立刻嗤笑了一聲。
「古人不是有雲過嗎?芙蓉帳暖度春宵,從此君王不早朝。」李棠舟友說完,就看到放在餐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他對裴海音說了個「稍等」,接聽起電話。
裴海音一邊吃東西,嘴邊一直忍不住笑意。
裴海音端起咖啡杯,吹了吹咖啡上厚厚的奶泡,淺淺喝了一口,就聽到李棠舟突然提了一下音量,「關我什麽事!」
裴海音透過氤氳的熱氣看向李棠舟,他的聲音恢復了正常,神色卻十分陰沉--這種陰沉很少出現在他的臉上,甚至還添加了幾分怒氣--「你不要給我自作主張,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記住我的話!」
之後,李棠舟沒有再聽電話對麵解釋一句,就立馬掛了電話。
裴海音目不轉睛地看著李棠舟,輕聲問:「發生了什麽事麽?」
李棠舟的神色也調整回了正常狀態,「沒事,生意上的事,和我們沒有關係。」
雖然李棠舟這麽說,但裴海音的直覺告訴她,幷不是如此。
裴海音想了想,試探著問他:「難道是……章女士嗎?她現在是不是特別生氣啊?」
聽到「章女士」三個字,李棠舟反而笑了出來:「她能不生氣嗎?我可是扔下了幾十個人跑來找你,那幾十個人都是中東那邊的『龍頭』,她現在估計弄死我們的心都有了。」
裴海音緊張地看著李棠舟:「那……生意上的的事怎麽辦?」
李棠舟一把攬過裴海音的肩膀,笑眯眯地說:「不對呀,裴海音,現在你怎麽裝起賢惠的擔心我的生意了?我可記得有個人在電話裏說『我好想你』,都急的差點哭鼻子了呢……」
本來李棠舟想抱她,裴海音是乖巧地靠在他的胸膛上的。
但聽完他說的話……
裴海音立刻將自己的臉埋進對方的懷裏。
她現在自己都能感覺到臉頰上火辣辣的!
李棠舟輕輕撫摸了下懷中裴海音的黑髮,笑了起來:「好了好了,我不笑你了,向組織保證!」
裴海音晃起了腦袋,臉頰就在他的胸膛蹭來蹭去。
李棠舟隻好不著痕跡地換了個話題:「你決賽的第一場什麽時候開始?」
裴海音一動沒動,聲音悶悶地從他的胸膛處傳來:「這個月的月末。」
「那你今天要練習嗎?」
裴海音終於抬起腦袋,臉頰上還有一些似有若無的緋紅,她說:「每天都要練習啊……」
隨即她臉頰上的紅暈加深了一點,她眨了眨眼,「不過,今天可以不用。」
言外之意就是:今天不練琴了,要跟你在一起。
李棠舟屈起手指,輕輕彈了下裴海音的臉蛋,「你的室友們可能也快回來了,我一個大男人在女生宿舍還是有諸多不便的,要不要跟我去其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