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漫長的提示音過後……
沒有正在通話,卻也沒接她的電話。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李棠舟怎麽可能不接她的電話呢?
難道他還在開會嗎?
裴海音不死心,又打了一次。
而這一次,對方接起了電話--
一個風情萬種的聲音懶洋洋地接起電話:「喂?」
裴海音:「…………」
她雖然和對方沒有見過幾次麵,但她對這個聲音可是「印象深刻」的!
裴海音稍微思考了一番應該如何稱呼對方--
對方曾經對她說過的話還仿佛徘徊在耳邊:
「……從你們領證的第一天,我就已經接到確切的消息了。」
「……他找了個你,我甚至還覺得身邊有個女人陪他也是不錯的結果,至於是包養還是結婚我根本不在乎,反正,遲早都是要各歸各位的。」
難道當時她就已經在預謀著現在這一天了嗎?
各歸各位的這一天?
裴海音張了張嘴--她嚐試稱呼對方「媽」或者「母親」,但她根本沒辦法像對李時鴻叫「爸」的時候那麽自然,她怎麽都叫不出口……
最後她放棄了稱呼對方「媽媽」之類的,而選擇了一個永遠不會出錯的萬全稱呼:「章女士……」
電話另一邊的章蓀蘭用鼻孔哼了一聲。
裴海音不想跟章蓀蘭多說廢話,開門見山:「這不是棠舟的手機嗎?那請問,棠舟呢?」
章蓀蘭很是輕蔑地笑了一聲:「棠舟呢?問的可真輕鬆啊,我憑什麽告訴你我的兒子的行蹤?」
「…………」
章蓀蘭怎麽比之前還要更加不可理喻了?
裴海音命令自己穩住情緒:「對不起,您可能忘記了一件事--」她頓了一頓,也真不知道是出於禮貌還是故意噁心章蓀蘭,她笑著說:
「媽,您的兒子也是我的丈夫。」
章蓀蘭冷笑了一聲,近乎是從牙縫兒裏擠出一句話:「好一個他也是你的丈夫。裴海音,你跟我端什麽正室範兒?事到如今,你還看不清楚形勢嗎?」
裴海音眯了下眼角。
章蓀蘭又故作親切地笑了起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愛我的兒子,更爲他的未來著想。我那麽愛他,自然會考慮他的感受。既然他喜歡你,我是不會強迫他和你分手的。就算棠舟將來娶了別家的千金小姐,你也不用擔心,你依然是可以跟著棠舟的,前提是你的肚子需要掙點氣了--再生不出兒子,你的處境隻會越來越危險。當棠舟不再喜歡你的時候,你就是李家的棄婦,僅此而已。」
裴海音簡直氣笑了。
章蓀蘭和李時鴻真不愧是一對夫妻啊--
這鬼一樣三觀集體歪到南太平洋去了!
李時鴻是這個三觀也就算了,怎麽連章蓀蘭也是這個三觀??
她自己難道不就是這個三觀下的悲劇産物嗎?
裴海音揚起聲音,理直氣壯地指責章蓀蘭:
「第一,你愛的根本不是棠舟,而是你的地位、你的財産、你的事業!棠舟不過你在李家爭奪的一個強有力的資本罷了!如果你真的愛他,怎麽可能會任由他不吃飯不睡覺,任由他沒日沒夜的揮霍透支自己的身體?你都不心疼的嗎?」
「第二,棠舟已經娶了我!他不會再娶別家的千金小姐!」
「第三,就算真的有棠舟不再喜歡我的那一天,我也不是李家的棄婦!我是mrs.Li,但也是miss.pei!我也有我的事業和追求,但那和你李家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你抱著你的地位和財産過一輩子去吧!幷不是每個人都稀罕,謝謝!」
章蓀蘭剛要說話,又被裴海音打斷了,她口氣嚴厲地說:「我再最後問你一次,棠舟的手機爲什麽會在你手裏,棠舟現在在哪裏?如果你想告訴我,現在就可以說了。如果你不想回答我這個問題,那麽你立刻掛掉電話--」
章蓀蘭也氣個半死,她的聲音透過電話的聽筒都有些扭曲了:「裴海音!你不要總說的那麽大義凜然,他是李棠舟,不是你那些楞頭楞腦的男同學們!你的存在、你的家庭能給棠舟什麽實質性的幫助?你連和江客心對比的資格都沒有!不說別的,就說你們結婚的時候,棠舟給你家拿的錢,你還的起嗎?你這個依附在棠舟身上的吸血蟲,究竟有什麽資格這麽對我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