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附在李棠舟身上的吸血蟲?
依附?
吸血蟲?
章女士可真是談判桌上的一把好手啊,連用詞都如刀鋒一般的犀利!
但是章蓀蘭本質上就弄錯了。
如果她是吸血蟲,那麽李棠舟就也是一隻吸血蟲--兩個人互相貼在對方的身上,甘之如飴地吸取著感情。
「不準備告訴我是嗎?那我就掛了!早點休息吧,媽--」
裴海音特意拖長了尾音,然後輕笑了一聲,掛掉了電話。
不知道爲什麽,每次她一遇到章蓀蘭,兩個人就如針尖對麥芒,最後總是異常火爆的結尾。
但裴海音懟章蓀蘭歸懟章蓀蘭,她現在更擔心李棠舟了。
爲什麽他的貼身行動手機會跑到章蓀蘭的手中?
不過她可以確認的一點是:李棠舟和章蓀蘭的事,主謀者之一肯定是章蓀蘭!
至於李棠舟知情與否……
裴海音認真思考了一番。
她在手機的通訊錄裏漫不經心地劃動著--
慢慢地劃到了「J」。
當她看到了「薑彥冰」的名字……
她立刻撥通了過去--
薑彥冰很快便接了電話:「喂?」
裴海音輕聲喚道:「彥冰哥……」
薑彥冰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緊接著他就笑了一下:「原來是弟妹,那我就大概知道你爲什麽給我打電話了。」
裴海音緊緊地抿起唇,半晌才鬆開來:「棠舟……」
「哈哈哈哈哈……」薑彥冰歡快地大笑了起來,「我剛才也聽說了外麵放的風聲,其實呢,我是可以理解章女士和客心的--」
裴海音的眉心皺成一團。
「你大概還不知道吧?監獄那邊這兩天傳過來的消息,棠舟的大哥又減刑了,估計沒多久就會出來,章女士得知這個消息,你讓她還怎麽坐得住啊?而客心對棠舟的心思,那是圈子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這兩人可不就一拍即合了?」
裴海音皺著眉想了想,問:「我剛才給棠舟打電話,怎麽是章女士接的?」
薑彥冰猶豫了一會兒,他輕嘆了一聲:「唉……本來棠舟是不想告訴你的,現在也瞞不住了--他不是最近一直在中東那邊進軍能源業那塊的生意嘛,中東那邊本來就不安生,很多國家都戰火紛飛的,棠舟和幾個當地做大型原油生意的商人準備找個小地方建個廠子試水,去探查當地形勢了--打仗的國家,又偏又遠,通訊本來就不好,帶著電話就跟手錶的作用差不多了。可棠舟又不是隻做中東那一塊的事了,總還有別的情況找他處理的,他就隻能將行動手機留給章女士幫忙了,否則好陣子找不到他,別的産業非要癱瘓了。」
裴海音的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
中東。
戰火紛飛。
打仗的國家。
光這幾個詞語砸下來,裴海音就已經快要不好了,她急火火地說:「槍炮無眼的,什麽生意能比自己的安全更重要!棠舟爲什麽要這麽拚命啊……」
說著說著,眼角竟還泛起淚光了。
薑彥冰一聽裴海音這小哭腔,就急忙求饒:「沒事的沒事的,我不是說了嗎,他是和當地幾個做大型原油生意的商人一同去的,絕對不會出事的。唉……怪不得棠舟都敢告訴你呢,一旦跟你說了,你就要胡亂擔心個沒完了。」
裴海音趕忙擦掉了眼角的淚花。
「章女士和江客心玩的這一手『釜底抽薪』,等到棠舟知道真相之後,怕是又要有一場好戲了--」
裴海音滿腦子都是李棠舟的安危,根本沒有仔細聽薑彥冰後麵的話,就輕輕地「恩?」了一聲。
薑彥冰有些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我是說,過一陣子,棠舟不跟她們鬧個翻天覆地、魚死網破,搞個人盡皆知,他都不是李棠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