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之後的事情雖然在某一部分沒有能滿足她,但是在另一部分卻是遠超了的。
待陸英醒來,還真不是在那路邊的雪堆裏了,身上被換上了幹淨的衣裳,躺在了一張硬硬的床上。說硬,其實都是誇這張床了,確切地說,應該是濕冷,是一種潮濕與寒冷將棉花板住變成一個冰涼薄片的情況。與褥子同樣質感的,是身上那絲毫感覺不到棉花彈性和溫暖的被子,或者應該叫它略厚的似乎有夾心的布?陸英的第一反應,是好冷,第二反應,怎麽能這麽冷……屋子裏黑乎乎的連個火盆都沒有,床又是這副樣子,自己應該是被一個不得勢的宮人或是太監撿了。之前的包袱被放在了床邊,陸英打開包袱,還沒來得及看,門就被推開。
陳才女摸著黑,在桌邊放下端著的藥碗,點亮了燭台才發現陸英已經醒了。之前陸英雖然覺得那個在宮門口遇到的才女有趣,但是並沒有想過日後兩人還能有所交集,此時見了,倒有一種頗有緣分的感覺。陳才女顯然沒有陸英這種奇怪的想法,隻是大致說了一下偶然看到陸英暈倒在門邊不遠處,就讓人把她撿回來了。太醫們都在忙主子的傷寒,一時也請不來人,之前在宮門口碰到過,陳才女知道陸英包袱裏都是治傷寒的藥,就取了一包幫她熬了。
陸英聽著聽著有些汗顏,果然這個包袱裏的東西太多,有些引人注意了。陳才女雖是最低位分的妃嬪,但也算個主子,陸英作為一個小小的畫師,沒有讓主子伺候的道理。趕緊地起身謝了救命之恩,順便把那碗藥喝了。不知是不是在雪裏栽過又睡了那冰冷的床,還是藥效確實好,陸英覺得身子已經沒那麽燙了,隻是還沒什麽力氣就是了。於是在陳才女留她共進晚膳的時候,陸英揣測了一下再次暈倒路邊被好人撿走的可能性,果斷厚顏地留了下來。
其實陳才女舉手投足,言語之間,都沒有特別親近的意思,甚至有些淡淡的疏離冷漠,但是陸英對她的興趣,卻越發濃厚。尤其是知道了自己所在的這間房和剛睡的那張床,都是陳才女的時,陸英很想知道,對於這一切寵辱不驚甚至可以在言談間輕描淡寫一帶而過的陳才女,之前在宮門前究竟是為了什麽,才那麽失態。當然,這些隻是一些陸英自己的好奇,不會擺到台麵上來問東問西。
晚膳是按著各位主子的品級由禦膳房送來的,陳才女位分低,當然沒有屬於她的小廚房可以加菜。幸好的是,宮裏的飯菜糧食並不像醫治傷寒的藥材那麽稀缺,就是陳才女一人的晚膳分量,也足夠兩人分食還有多。菜肴自然不比上麵那些主子的精致,不過也都算好湯好水的,沒有太惡劣的情況出現。一碗飯兩碗湯下肚,陸英的力氣也回來了,加上剛才喝下去的藥發了汗,這會兒身子倒是比出門取藥前還要好上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