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既明吻得發狠,手指深深,按住她下巴,按得這一塊兒發痛,吻也痛,林月盈喘不過氣,她不能正常呼吸,唯獨流著淚承載他的洶湧。加了檸檬和小蘇打水的金巴利,理智和情感邊緣的淡淡酒精,他衣服上醇厚而微苦的草藥氣息,強勢而不容置疑地漲滿糖果的甜。

後腦杓也被他按得發痛。

林月盈險些因哥哥一個吻窒息。

她的眼前已經在發黑,精神卻極度亢奮,每一寸皮膚都雀躍著舞蹈,每一滴液體都在興奮地積成潤溪。她現在是一日看盡長安花的孟郊,她是成功得到金蘋果的赫拉克勒斯。

林月盈在缺氧中伸手去解秦既明的領帶,手指顫抖,用秦既明教她的方法。她人生中打的第一條領帶是秦既明的,解開的第一條也是他。林月盈不知自己如今怎麽了,她此時此刻隻想得到他,徹底地、完整地得到他。

生長在伊甸園裏的那枚蘋果,她要一口吞下,咽下所有的蘋果籽,讓無數籽種滿藏在禁忌而美好的腹中。

在眼前徹底發黑時,秦既明終於放開林月盈。

氧氣重新回到身體。

林月盈已經癱坐在沙發上,窒息感尚沒有緩解,眼前仍舊是看不清他麵容的模糊,她隻感覺到秦既明俯身。

她發抖的耳垂被溫熱含住。

林月盈感知到他牙齒的輪廓,輕,緩,克製地咬。

視線緩慢回歸,像延遲後的畫麵,林月盈才發覺,自己襯衫最頂端的紐扣已經不知所蹤了,膚色的貼身緊緊約束著不安而豐滿的春天。林月盈的手中還攥著他的領帶,緊緊拉扯,將她的手都勒出深刻的痕跡,她仍舊不鬆手,也沒能解開。

秦既明俯身,他的下巴就在林月盈的脖頸處。

沉默。

隻有他們急促的呼吸。

還有剛才慌亂的吻轟炸出的一地廢墟。

林月盈顫抖開口:“秦既明。”

“嗯,”秦既明說,“我不能。”

林月盈用力,拽他領帶,聲音因激動而微微沙啞:“你到底是不能,還是不行?”

“別試圖刺激我,”秦既明撫摸著她頭髮,他沉沉,“你知道。”

林月盈說:“我不知道。”

難過讓她的手無法再用力拉緊秦既明的領帶,那團被她揉到皺皺巴巴的真絲緩慢地、一點一點地從她手掌心脫離。

秦既明雙手撐著沙發兩側。

林月盈終於看清兄長的臉。

他沒有笑,沒有哭泣,沒有懊惱。

他看上去像一個冷靜的、剛剛殺了人的罪犯。

“月盈,”秦既明叫她名字,“你今年才多大?想過沒有?”

林月盈說:“你別妄想用年齡說事,莫欺少年窮,有誌不在年高。”

她哽咽:“那剛才算什麽?承認吧,秦既明,你也不是聖人,你對我也不是毫無心動,你也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