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盈說:“那我們可以保密,家中隻有我們兩個人,沒有人會知道我們在做什麽。離開這個房子,我們就是兄妹,進了房間,我們就是愛人。”

“你打算讓你的哥哥當你見不得人的地下情人?”秦既明的手觸碰著林月盈的臉,他沉沉地問,“還是當一個隱秘的情人?嗯?白天在外麵,你叫著我哥哥,回家後,你就趴在桌子上,或者,像現在這樣,半躺在沙發上,自己抱著月退分開讓哥哥苷。是不是還要繼續叫哥哥?求人放過你?還是叫叔叔叫爸爸?像你剛才說的那樣,無論我提什麽要求你都肯做?荒謬嗎,月盈?你怎麽看待我對你的感情?你覺得我就是你的工具?不想用了就丟掉?”

林月盈說:“你又是怎麽看待我對你的感情?你就覺得我肯定不認真對嗎?你覺得我是一時興起,覺得我這樣很好玩是嗎?”

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兄妹倆的劍拔弩張。

是林月盈的手機。

她發狠,拿過手機,放在耳邊,語氣並不算禮貌:“做什麽?”

打電話的是李雁青,對方一怔:“你現在在忙嗎?”

林月盈說:“是。”

不能再多講,她現在不能在外人麵前暴露情緒。

“那我明天再打給你,”李雁青說,“做好心理準備。”

林月盈不吭聲,結束通話,用力將手機丟在沙發上,仰著臉、倔強不肯服輸地和秦既明對視。

“繼續啊,”林月盈說,“讓我聽聽你還能說出什麽髒話。”

“不是髒話,”秦既明說,“這是你假設未來裏會出現的肮髒事。”

不止一次,不止一晚,日日夜夜,潮漲潮落,不停歇,一次又一次灌滿海邊淺灘的肮髒齷齪事。

秦既明可以預見那個未來。

風言風語不停歇,流言蜚語將困擾著她的一生。林月盈也是自尊心極強的人,是在愛和讚美裏長大的孩子,她能受得了一時,難道還能甘心受一輩子?她若是受不了這亂,倫遊戲選擇退出,那些流言卻並不會因此停歇。

他們的結束並不是簡單的情侶分手,他不會是一個簡單的前男友,不是她一場無傷大雅、年少青春的失敗愛戀,他是日後每一天、每一個人都能惡毒攻擊她的武器。

秦既明知道輿論環境對待不同性別的不公。

於秦既明來說,他孑然一人,又是單身男性,就算真有風言風語,也傷不了他太多,頂多譴責他變態無恥,說不定還會有些好事者說這是風,流韻事。

到了林月盈身上呢?就是一塊兒好不了的傷疤,每一句聽到流言的人都有可能狠狠去撕開她結痂的傷口。哪怕過上十幾年,幾十年,這樁背德的故事,仍舊是令她恥辱的陰影,難道要一時痛快,成為她痛苦根源的始作俑者,自此餘生,看她為此遭受多嘴多舌之人的審判。她光輝燦爛的未來不應當有這樣濃厚的陰霾,驕傲幸福的花朵不能為這種事而屈枝枯萎,她不能餘生都望著這一塊兒年少衝動的瘡疤而懊惱,她是他最疼愛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