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記,內則》記載:“子能食食,教以右手。能言,男唯女喻。六年,教以方名。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八年,出門戶及即席飲食,必後長者,始教之讓……
古時四到五歲正是初知禮,懂應答,能識字的年紀,相比於普通子弟,豪門世家的孩子一般要求更為苛刻.
但是隨著朝代的延伸,這也漸漸沒有多少人遵循,不過顯然衛家還是很重視下一代的培養,不管衛寧百般抗議,結果也隻能乖乖的爬到蔡邕的房內聽訓那傳說中的詩經。
自古神童大皆是三歲出口成文,語驚四座,相比之下衛寧還算普通.
至少……那一卷卷密密麻麻的篆書書簡對他來說猶如天書,對於一個隻會簡體字的現代人來說,篆書的難度對於衛寧無疑還是太大。
衛寧就很奇怪,人人穿越都帶有傳說中的金手指,一目十行,過目不忘,自己穿過來卻成了反的,一行十目,過目即忘……
但是有了“努力”終究還是換得了回報,一,十,士這樣簡單的文字,衛寧還是能夠識得……不管衛寧的懊惱,蔡邕卻給了他很高的評價.
四歲孩童多是貪玩年紀,能在短短一月之內初懂文字在當時已經算是聰慧通達了,這也讓蔡邕對衛寧的未來更加期待。
當然,唯一讓蔡邕異常不滿的,就是衛寧每次學文的時候總是睡眼蒙朧,哈欠連天,上午教導的文句下午居然能夠忘得幹幹淨淨,這讓他覺得匪夷所思,瞪目吹須,最後隻能歸結為衛寧還是一個貪玩的孩子,與其他孩童一樣無心向學。
對衛寧的訓誡卻更加嚴厲了,按他的話說,衛家世代名門,子弟豈能如此散漫。
隻苦了衛寧,最喜歡的睡覺時辰落得半斬不說,還得承受蔡邕孜孜不倦的教誨,連連後悔那日怎麼就莫名其妙答應要蔡邕來當老師。
世上有光陰似箭,衛寧卻覺得度日如年,一個月的時間慢慢過去,太尉喬玄連連作書相召,任蔡邕怎樣自傲也無法再敢相拒,隻得向衛父告別,前往洛陽。
蔡邕的離去對於衛寧無疑是天大的喜訊,更是破天荒的早早起床,跟隨著父親與蔡邕餞行,他一定要親自確認看到那個老家夥消失在他的眼睛裏。
車駕前,衛父從仆從手中接過酒樽,舉杯把盞,“兄長此去洛陽當要小心謹慎,如今朝中奸佞當道,宦官橫行。恕弟直言,兄長過於剛直,朝中不比鄉野,泥潭重重,恐有所失。然以弟之見,當聯合朝中有誌之士,徐徐圖之,萬勿操之過急,望兄長切記不可意氣用事……”
“賢弟所言為兄記下便是,唉,也不知今日一別你我兄弟何時才能再見……”蔡邕苦笑一聲,慢慢飲盡杯中濁酒,將銅樽遞給身邊仆從,仰頭看向天空,眼神漸漸深邃,接著道,“世間無常,為兄亦知此去禍福難料,但,若奸佞不除,留此殘身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