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責任與枷鎖(1 / 2)

謂亂世多出墟垣,戰爭必定帶來許多苦難,甚至有可浩劫般的文明災難,但實際上,在經過了欲火的洗禮,整個文明實際上也會有飛速的增長。堂堂中華泱泱大國,這萬裏疆土,哪一塊地圖不是因為經過戰火淬洗而慢慢融入這個禮儀之邦。不止中國,甚至放眼世界,一戰二戰都是帶起了整個文明的巨大躍進。

實際上,戰爭這個巨大的怪物,在某一方麵確實也是人類文明進步的催化劑。不止是他帶來的巨大災難激發了人們發自內心深處的求生欲望,使得他們不停的運用大腦和四肢,為了自己的性命而奮力掙紮。同時,在經過片片戰亂的土地上,同樣也意味著新的權利更替,也代表著新的統治者的躍起,隨之而來的更是新的政治理念和治理策略。

三國正是這樣一個飽經戰火的時代,所謂破而後立,得而新生,倘若衛寧要從根本上解決這樣的一個問題,亂世,實在是一個早好不過的時段。從根本上來說,三**閥混戰,各諸侯的心思幾乎全部都放在了戰場或者是糧草之上,對於工匠之業也無暇再保持著當初貴族蔑視,打壓他們的心態。甚至,如果這些在他們眼中所謂的“賤業”能夠帶給他們軍隊強大的戰鬥能力,能夠獲得更多的土地,還有更強大實力,那同時,隻要有一個擁有足夠身份的人站出身來。帶頭提議,那麼勢必推廣出去也不是難事。

衛寧隻需要中下一個幼苗,便已經足夠了。至少,一個人地成功勢必影響他人的眼紅,這個世界上,善於模仿的人並在少數……

內心有萬般矛盾。衛寧的夢想確實有些過於天真,既想安穩,舒服的渡過一生,但又不想勞碌,工作。就如同守株待兔的農夫般,那般可笑。事實上,任何一個人都知道那守株待兔這樣一個頗具諷刺意味地成語,但想來多少還是有些憧憬。至少在工作繁累,身心疲憊的時候都有過那心中的一絲幻想,尤其一些身居高位而殫精竭慮,如履薄冰的人物,多少對平淡的生活有些向往。

進入三國,該做什麼?爭霸天下,又或是抗擊蠻族,甚至是改變古代那種酸腐封建的弊端,或許任何一個有機會穿越到三國都自認為有能力,或者是有義務去做這些。但實際上。這卻又無疑於給自己上了一層厚厚的枷鎖。衛寧的性格雖然並非出生就造成了這樣一個懶散性格,因為一些事情地突變,使得他人生頗有些迷茫,從而渾渾噩噩,即便穿越了,這樣一個責任。這樣一個枷鎖,還是壓迫得他有些沉沉喘不過氣來,更甚者,衛仲道,這三個字,卻也耳濡目染,一個標準的失敗者形象,一個早死的可憐人。以至於更讓衛寧那脆弱的神經承受不下來了。

現在性命得保,而自己終究還是逃不過三國亂世這場浩瀚的大劫,衛寧即便表麵上有些抵觸攝入這個亂世,但實際上。甚至連他自己也不曾發覺,在許久前,他似乎就已經早早的定下了策略。就如同緑萼當初所言,在河東時,隻要無意聽到一些天下時事,他衛寧都會頗感興趣……

骨子裏,對於這個亂世,其實還是該充滿渴望的……

而確實,在此刻,即便有外力的推動,但實際上,他也自嘲卻也毅然得背負上了那層枷鎖,現在性命無憂,又有最基本的保命本錢,或許,那孱弱的肩膀該抗得下來才對。

有一些事情總是會不停地牽扯一個人新的思考,而衛寧本就喜歡神遊物外,看了一眼病榻上的緑萼,一臉蒼白,她幼年的往事卻也是這個亂世間,底層百姓最基本的苦難寫照。

一時間心裏也平添幾許惆悵,輕歎一聲,衛寧這才吹滅那昏暗的油燈,依稀間,還可聞見緑萼那有些急促而沉重地呼聲。

淡淡一笑,衛寧也慢慢依著床榻邊上緩緩閉上了眼睛,少了以前盛夏入秋之時的那些鳥叫蟲鳴,此刻的衛寧忽然發覺似乎卻那般難以入眠。

天剛見微,寒冬的冰冷加上對緑萼的憂心忡忡卻使得衛寧沒有絲毫的睡意,早早便蘇醒過來。

既然緑萼之病不能延誤,那如今也隻能早些到得烏巢。

得到衛寧示意,徐晃早將人取了一些帳篷帆布按照衛寧給的式樣剪裁,做成一個合格的擔架,此刻沒有馬車隨行,正用於緑萼地搬運。

事實上,就典韋那個身體,比徐晃還要闊上幾分,若沒有強健之馬給他騎乘,恐怕馬走上幾十裏路也都受不了才對,那麼負擔緑萼的職責也正好交給他和衛三。若讓那些毛手毛腳的人來抬緑萼,衛寧可放不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