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其他人看到,會十分驚奇,區區一個文士,居然讓滿城守衛如此敬服,尤其在這樣一個黃巾為禍,四處劫掠的時代和危害最深的地方,普遍都缺少一種信任的關係,武人怎麼樣也該比文士多一些可靠的感覺。
那城尉與滿城新丁對這個文士確實非常敬服,當即喝令眾兵將打開城門,迎接徐晃大軍入城。
徐晃本來在城下語氣一滯,身為大漢軍官,徐晃行事皆是有板有眼,尤其出身清貧人家,根本沒有那種上位者淩人的氣勢。為將者該當緊守軍令,上位之命,令而行,止而停。既然這是朝中王命,徐晃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處之。
自然,這種漲勢淩人的事情他這樣一個老實中規中距的軍人也是做不來的,當即回頭苦笑的看了衛寧一眼。
隻見衛寧滿臉寒霜,早就怒容滿麵,見徐晃不答話,心裏漸生不滿,當即一策馬韁,驌驦當即跨上前去幾步,露出那孱弱雪白的身影。
高頭大馬,配上一襲白絨,卻是那麼顯眼,更兼在這樣一群殺氣騰騰,衣甲鮮明的魁梧軍漢中,更似鶴立雞群。城頭上那青衫文士,眼睛也是一刻不停地打量著城下兵馬動向。看衛寧策馬上前,那孱弱帶著病態的神色,微微讓他一奇,自然,衛寧那副模樣同樣與自己在洛陽為官時見過的那些紈絝子弟一副模樣。
衛寧在城下正欲怒聲叱喝,但見城門驀然大開。語氣戛然而止,有些疑惑。
忽而聞得城樓上,一聲清平之聲,“樓下那位將軍與公子,還請入城!”
衛寧抬開頭來,瞥眼望去,正好與那青衫文士對視而上,一襲文士裝扮。上束綸巾,兩髯長須,而麵容溫潤,體態修長,即便腰間掛著一柄古樸佩劍,卻不失那文人的雅性與消瘦。
容貌氣度,皆是淩人的人上之態,三國時期,那些成名人物,或多或少。連上自己的相貌都有些出眾,不是醜惡難看,便是溫文爾雅,即便相貌平凡,在這樣一個時代,人地氣度神色也是可以一眼看明。
“看此人舉止。恐怕有些來頭?”衛寧微微皺眉,剛過陳留一事,心裏還是頗有些警惕,但是回頭見典韋與衛三抬著的擔架,不由得還是一咬牙齒,喝令道,“眾將士聽令,全軍隨我入城!”
衛寧的話。在軍中實際上除了楊奉外,連徐晃這樣一個頭號猛將也是比不上的。根本不需要徐晃點頭,他一出聲,眾兵將毫不遲疑。喏然領命,“是!”
“呆會還該讓典韋護衛好緑萼……”衛寧若有所思的看了城樓上一眼,這才策馬向城內當先而走。
區區烏巢彈丸之地,又才經過黃巾洗劫,驀然跑出這樣一個人物,衛寧有所疑惑,那才是自然道理,實際上,在他腦中,整個三國名士,卻也沒有誰是出自烏巢。
五百人馬對比整個大漢疆土那卻是微不可計,但這烏巢不過區區三百新丁,大多才是新招募來的鄉勇流民,那一列列殺氣淩然的兵將沉穩肅然的邁起整齊步伐有序地緩緩入城,卻讓一旁拱衛城門的新丁暗自咋舌不已,麵麵相覷,“娘的,這才是咱大漢的正規軍呐,看看人家那股氣勢,那身衣甲,咱們拍馬都趕不上咧!怪不得,那些黃巾小賊,被咱大漢軍隊殺得落荒而逃!要是俺以後也能進這樣的軍隊裏,那可就神氣了!”
漢末軍馬不多,不少都是直接投入戰場中去,尤其當先的幾十騎兵更享受了無數人的嫉妒……
自然,那包含羨慕和尊敬的眼光,無一例外的收入眾兵將的眼中,這些老兵都是從鐵血戰場上廝殺過來地,每一個當兵的也本該享受那旁人的讚揚和尊敬,生死之間,不單為了家人榮辱,還求得是自己心中那微弱的虛榮。
一時間,人人抬頭挺胸,傲氣不減,踏出的腳步也遠比平常還要鏗鏘有力,隊列一片肅然而沉穩,無一不宣揚他們鐵血精銳的身份。
衛寧在前,自然也感覺到了隊伍那股氣勢地微妙變化,回頭看時,見人人眼中的竊喜,不由得暗自苦笑。
烏巢守軍驀然分出一條道來,隻見那城尉一臉苦惱神色的當先疾走而來,那殘破的皮甲上還沾染了不少血漬,細微處仔細看,衛寧甚至發現這血跡才幹了沒有多久。
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那城尉已經近前,不由得抱拳躬身行了一禮道,“小……小人是烏巢城尉關起,見過……將軍和公子……
知道將軍和公子貴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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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虎賁校尉楊奉麾下騎都尉徐晃!此乃行軍司馬衛寧公子!”先前不曾看得仔細,此刻憑借徐晃的眼力自然也能分辨出這個城尉當真是個身先士卒的上官,不由得心裏升起一絲敬佩,這才急忙跳下馬抱拳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