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凱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水,微微搖頭陰沉笑道,“哈哈……徐榮將軍沒見過馬超筆跡,自然是分不出真假,不過嘛……我也有絕對信心,讓他馬騰也分辨不出!”
陳宮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微微一笑道,“伯喈先生好字之名,果然名不虛傳!好筆力!”徐榮微微一愣,卻很快也是醒悟過來,看了衛凱一眼,卻也是笑道,“先生書法之名,傳遍河東,我早該想到!有了先生這手書……嗬嗬,長安要破,不過易如反掌爾!”
“嗬嗬,此信於兩位有用便是,家弟也正是念及我有這微末小才,才特地叫我親自前往馮翊,取了馬超字跡臨摹仿造,南下送來!”衛凱微微一笑,臉上卻也是頗為得意。
事實上,早前,衛寧將自己計劃講給了衛凱,便已經決定了要將韓馬分化,而分兩人莫過於用間,間之道,則在於用人。
還有什麼比馬超這個馬騰愛子還要重要的籌碼呢?
衛凱連夜趕往馮翊,隻道衛寧久尋不得典韋,要殺馬超,後者倒也鎮定,兀自在牢房中沒有半點恐懼屈服的意思。衛凱裝作痛惜他才華模樣,又不敢違背衛寧的意願,便假意願為馬超遞送一份家書,偷偷摸摸地叫人送來紙筆。
衛凱這人道主義精神很是感動了現在年輕稚嫩地小馬哥一把,而衛凱故意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動作還反而讓馬超覺得衛凱為他擔當了莫大風險而心中感動愧疚,生怕衛凱為他帶信東窗事發被衛寧所害。
卻是根本就沒料到,站在他麵前這個麵目忠厚老實,和藹可親的家夥,赫然便是三國中最負盛名的書法家之一。更是沒想到,有人會要拿他的筆跡來做文章,馬超不疑有他。匆匆提筆便書寫了一封悔過遺書,帶著絕筆的念頭,很是悲壯慘烈。
收了馬超地遺書,衛凱便匆匆退去,幾日裏徹夜不眠,研究臨摹。花了不少時間,終究寫出了一封與馬超筆跡一模一樣的信箋來。
而馬超在牢中,心中悲怒的等候行刑了數日,卻不見半分動靜,卻是不知道他心中地忠厚君子早就將他拋出腦後了。而那封貌似誠懇的悔過書加遺書,也不知道被衛凱扔到何處。
至於現在這封偽造書函,自然便是寫著馬超已經投奔了衛寧。希望馬騰一同歸附之類的謊話了……
也正是如此。衛凱所造地這封偽信卻是真正讓徐榮和陳宮驚喜了一把。
可短暫的驚喜過後,衛凱將此信拿出,卻又讓二人頗為疑惑,“先前聽先生所來,是要宣聖旨,封馬騰為涼州牧,長安令……這無疑便是將馬騰推到了韓遂的對立麵上,不論馬騰受之不受,韓遂也決然難再容他……那此信若被韓遂搜出。豈不是功虧一簣!?”
“馬騰在涼州素有威望,羌氐之名,多服他。甚至比韓遂還要來得危險……嗬嗬……”衛凱再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水,臉色陰沉的冷笑一聲,“兩位……該知道如何處之了!陳宮,徐榮兩人對視一眼,心中微顫,暗自道,“不想衛侯竟然算計到了此等地步!”
陳宮撚了撚胡須,道。“不錯……馬騰在涼州素有威望。羌氐之民多敬重於他,一呼百應也不為過。其人又久占涼州權柄。難甘為人下……若收他在河東,則涼州軍民不滿,若放其回歸涼州,無疑放虎歸山……”
徐榮也點了點頭接口道,“馬騰斷然不能死在我軍手中,最好的結果,自然便是讓馬超降,而馬騰死……馬超威望遠不如其父,但也足可借馬氏一族之民,安撫羌氐……但也不回造成我軍無法控製的結果……”
衛凱哈哈一笑,道,“所以,倘若是韓遂來動手殺馬騰地話,既不關我軍之事,要勸降馬超,也省去了許多氣力!而那韓遂要吞並馬騰部曲又談何容易,必然要花費許多時日……屆時馬超新降南下,振臂一呼……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