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何大郎平分房產(1 / 2)

王氏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說了一回,左不過就是挑唆三郎夫妻兩個,與何大郎去爭一爭喬秀才家的房屋地業。

三郎見母親這樣沒見識,當真是給她氣樂了,因搖頭道:“娘這話好沒道理,當日討了大姐兒進門,若不是何大哥仗義相助,到如今也湊不上這一注聘金銀子,後頭娶親那日奪箱籠,搶了二姑娘出來養在仙姑家中,哪一樣不是這何大哥出人出力的,還有一件事不曾對你們說起呢……”

說著,將自己如何得罪了翠姑娘,給那張大戶誣告了進到男監之中,又多虧了何大郎內外人情,方才不至於在監裏受罪之事說了,唬得王氏和五姐瞪了眼,還隻不敢全信。

一時碧霞奴買菜來家,知道他們母子隻怕有些私事要說,來門首處說一聲,自去小廚房裏備飯。今年的香椿下來的早些,這會子還算是細菜,就是市麵兒上也不容易尋的。

因方才張五姐說了愛吃這個,喬姐兒便咬了銀牙,買了兩把回來,算下來倒比魚肉還金貴些,前幾日聽見縣裏太爺應酬地方上那些個舉子們,用的也不過就是這道菜。

碧霞奴原先在家時也是書香門第,家道雖然殷實,父母脾胃都弱,隻有姨娘陳氏和那麟哥兒願意大魚大肉的下飯,大房裏多半都是吃些細菜,這香椿每逢當季時廚下總要多多預備著,念書人往來應酬,也酬謝這樣菜蔬。

饒是每年隻做幾頓,碧霞奴倒記得清清爽爽。因放在盆裏淘洗幹淨了,卻不先去了根兒,為的是一會子焯水方便。

燒了水半開不開時就移下灶來,隻怕滾滾的水那樣嬌嫩小苗受不起,大笊籬盛了嫩苗子下水一汆,清香味兒連屋外頭都能聞見了。

撈出來剁得細碎擱在案板上,想著王氏和五姐都是屯裏人,單知道雞蛋就是金貴東西,便打了五個放在碗裏,稍微兌了水,方能煎得嫩嫩的。合著香椿茸,加上香油鹽醬一拌。

將大鍋燒的熱熱的,挖了一大勺豬油進去,蔥花兒嗆鍋,一連攤了五張餅出來,自己胃口又不大好的,怎麼著也夠了,一邊兒熬的小米粥也咕嘟好了,滅了灶收拾整齊,兩個鹹鴨蛋對半兒切了,一碟子紅油大頭菜,一小碗河蟹醬蘸著蘿卜、圓蔥吃,都是開春兒才得的,這會子要招呼婆母娘小姑子,也說不得金貴,一齊端上桌去。

見三郎好似有些氣忿忿的,又不好當著麵問他,三郎見喬姐兒不敢坐,非要拉她一處吃,到底不肯,站著伺候過一頓飯,端下去收拾了,就在廚房胡亂喝了幾口小米粥,再出來時,但見三郎已經拿了包袱皮兒站在天井當院裏。

那王氏帶著五姐委委屈屈的不願去,三郎也不看母親,單罵了五姐道:“捆著腿腳呢?怎麼不知道走路。”母女兩個方才磨磨蹭蹭的出來,碧霞奴連忙上來拿了幾百錢給三郎,叫他好生雇車送回去,送到官道上再回來。三郎推了錢不要,送了母親妹子出門。

不一時仍回來,問渾家道:“今兒見你沒好生吃飯,我看著你再吃些兒。”喬姐兒搖頭兒道:“這就吃不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飯量兒也隻有貓樣大。”

一麵問道:“怎的見你好似與婆母娘起了齟齬,到底是為什麼,莫不是家裏出了什麼大事,好端端的隻管來。”

三郎歎了一口氣,將方才之事說與大姐兒知道,一麵苦笑道:“屯裏人多少有些愛貪小便宜的毛病兒,讓你見笑。”

碧霞奴和三郎一般,心裏坦蕩蕩的,知道了陳氏的勾當,竟也不曾往這裏想來,如今聽見王氏這話,細想了一回,點點頭道:“若是往日不曾錯看了那何捕頭,隻怕這一注外財他也未必肯放在心上,倒也好似咱們一般的不甚在意,等到二姑娘出了閣,才有功夫兒理會,你且莫要心急,我估摸著這件事他若是想起來時,定然叫妹子來與咱們過話兒。”

三郎點頭道:“我也是這麼說,何大哥不是那一等辦事不明不白的,想起來自然是要交割清楚,隻是我母親倒也可笑,便是分了那一處產業,自然也是咱們兩家的事情,如何又輪到她一個做婆母娘的指手畫腳,都是四郎和五姐兩個不爭氣……”

碧霞奴見丈夫吃了幾次暗虧,如今有自己點撥著,倒也漸漸的開竅了,因試探著問道:“便是這一注銀子下來,總還是要幫襯幫襯四郎、五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