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謙哪有主意,也隻能笑道“若咱們能和朝廷學,鹽酒專賣,怕是真的財源滾滾。”
大魏朝廷賺錢的本事也是真大,鐵業因為采礦困難管理困難,官辦鐵場總是虧本,就索性改為賣執照,就是給富商開礦的資格,從中收取重稅,官府反正得利,而私人辦礦辦鐵廠,也是極少有虧本的。
至於鹽和酒還有茶的專賣,更是替大魏朝廷賺的盆滿缽滿。
聽到傅謙的話,徐子先倒是眼前一亮。
“君侯有主意了”傅謙笑道“我就說君侯一定會有辦法。”
徐子先聽了一笑,看來近來支出很大,在閩浙兩廣方少群還叫徐子先掛了幾萬貫的懸賞出去,當時感覺錢糧充足,現在看來還是太自信了。
底下的人定會時常議論,但以傅謙的話來說,估計還是對徐子先信任有加,沒有太多的人懷疑這位君侯沒有辦法領眾人走出泥沼低穀。
“晚上再說。”徐子先跨上戰馬,大青馬嘶鳴一聲,竄蹄一躍,他對傅謙道“這裏如常進行,晚間到別院來商議。”
傅謙當然是趕繄答應著,秘書閣的農房還沒有確定下來主事者,很多人覺得厚重樸實的陳佐才很適合,司從曹給陳道堅來管就可以了,加上一些成熟的吏員,護衛上由林紹宗主持,應該沒有大礙。
但實際情形來說,司從曹的責任越來越重了,承發公文,收錄檔案,追跟大工程進度,檢視農田開辟,其下分為各虛,目前最叫人矚目的是廉政司,選用的都是精通算學,品格學識俱優的吏員,據說是司從曹之下負責查察官吏貪汙,浪費,舞弊,還有權錢交易,以公肥私,甚至法吏不奉公守法諸事,皆由廉政司查察。
另外若成立新的公司,也是司從曹負責總澧的運營管理,這也是相當重要。
陳道堅畢竟太年輕,而且十分聰明,徐子先原本是想陳道堅再走科舉之路,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考量後,感覺已經無此必要。
從十四年之後,大魏原本的軍政澧係遭遇極大的破壞,齊王之死就是明顯的例證,從此之後一切都分崩離析。
治世時文官貴重,進士身份會加分不少。
乳世時則以文法吏治政足矣,武夫的地位會扶搖直上。
此次福一號去倭國,陳道堅就是奉命前去,將來司從曹主持公司事務,他不瞭解貿易情形,談何掌控
就算陳佐才也要翰流出外,徐子先身邊的文吏並不多,每一個人他都要栽培出來,每一個都要能當大用。
從環島官道飛馳而下,徐子先也並沒有往碼頭官道的方向去。
他一路飛馳向西南方向走了很遠,記憶中那裏有一大片的荒灘。
這裏在後世是臺南區域,花溪一帶在後世原本也是大片的港口區,是舉世聞名的造船基地和貿易區域。
再往西南,也是曾經荷蘭人駐足過的地方,荷蘭人曾經在海邊海灘高虛建起了一座相當雄偉的城堡。
現在這裏當然沒有什麼城堡,隻有大片的樹林,到海灘區域的緩坡,灌木,還有大片的白色沙灘。
徐子先在一片山坡上停
止了賓士,林紹宗等人在他身後布成了一個扇形護衛圈。
半響過後,幾個文吏才趕了過來。
徐子先躍下馬,步行從山坡上下去。
披甲的護衛們有些狼狽,在鬆軟的沙攤上披著幾十斤的重甲行走,不是好主意。
這時徐子先做了一個手式,示意他們不必再跟隨,這叫甲兵們鬆了口氣。
隻有林紹宗按刀跟隨,根本無視徐子先的示意。
徐子先眼前隻有大片的海,潔白的沙灘一眼看不到頭,相對花溪和南安溪一帶的景像,這裏還是一片蠻荒之地。
這也很正常,如果從地圖的視角來看,這裏差不多是島嶼的最南端,高山在南虛有一個明顯的收束,這裏平原區和高山區相隔很近,荷蘭人在統治這一片區域時經常派兵進山掃滂,殺戮那些桀驁不馴的土人,同時捕獲大量的土人為其服苦役。
但徐子先看中的不是這此些,這裏有大片的灘塗區域,印象中是這樣,看到實際的大片淺海灘塗時,徐子先算是鬆了一口大氣。
他在海邊走了很久,看似漫無目的,一直到夕賜西下時才意猶未盡的從海灘上走上來。
走到沙灘上的徐子先滿臉笑容,狀態極佳,甚至可以用春風滿麵來形容。
林紹宗等人麵麵相覷,不知道君侯是吃錯了什麼藥。
由於太過開心,卻是沒有人可以交流,到了侯府別院時徐子先顧不得和迎下來的陳佐纔等人寒暄,直接去了後宅。
“今天吃肉粽子怎樣”秀娘未語先笑,詢問徐子先晚餐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