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1 / 3)

223 收尾

索貝的清晨顯得異常的寂靜,馬路上根本就看不到行人,隻有收屍車駛來駛去。

黎明時分的那場叛亂,雖然大部分戰鬥都是在中央區域進行的,不過邊緣的居民區也有被波及到的。

騎士間的戰鬥是非常恐怖的,在戰甲麵前,那些房子就像是紙片紮成的一樣,稍微蹭到一點就倒塌了。更別說那些鐵血騎士臨死前的自爆,那威力比起同盟的轟炸要厲害得多,一旦有人自爆,臨近的兩個街區至少有一半會被炸成廢墟。

戰鬥最激烈的中央區域幾乎被夷為平地,那些花費了無數心血建造起來的建築物,現在都已經變成了一片殘垣斷壁,皇宮更是不存在了,隻留下了一連串的大坑。

在中心區域,所有的廣場上全都躺滿了屍體,大部分都是普通人。

有資格住在這個區域的,要麼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要麼是為這些人服務的僕傭,但是此刻他們全都躺在那裏,從衣著上看不出他們之間的區別。

叛亂是在三點開始,攻進城裏的時候還沒到四點,大部分人都在沉睡之中,身上穿的都是睡衣睡袍。

變成了一片廢墟和墳場的中央區域,已經沒有任何佔領價值,而四周區域全都是商業區、住宅區和工廠區,沒什麼必須控製的目標,所以叛亂的軍隊除了留下一部分人負責維持秩序,大部分人全都撤出了這座城市。

此刻叛亂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其他的城市,也傳到了前線。

前線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一場針對曾經盟友的戰鬥,現在突然間得到這樣一個消息,所有的人全都被震驚了。

他們不知道接下去的路應該怎麼走?也不知道應該聽誰的命令?

而在那片海灘上,仍舊有大批的曾經顯赫的人物等待著船隻的到來,他們並不知道索貝發生了叛亂,隻是在奇怪,為什麼今天和往常不一樣,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為什麼還沒有開飯?

感到迷惘的不隻是這些人,叛亂者們同樣也充滿了迷惘了,因為這次叛亂的發起人和組織者海因茨,也突然消失了。

沒有人知道海因茨的行蹤,甚至連他的家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如果這個時候,困守在海濱城市羅斯特賽的那些皇室成員裏麵,有任何一個人下令反擊的話,或許局勢還會逆轉過來,可惜,羅斯特賽那邊的人同樣也陷入了迷惘之中,他們的迷惘自然是因為喬治五世的失蹤。

再加上,到了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已經知道,是海因茨策劃了所有這一切,也意味著所謂的後路根本就是假的,那幾座海島根本就不是安全之所,而是陷阱,是監獄,是牢籠。

不管是皇室成員,還是負責保衛他們的那些近衛軍,心中全都充滿了絕望。

要知道,所有近衛軍的家人全都早早地送到了島上去,毫無疑問,那些人都已經變成了人質。

這招是皇帝陛下最喜歡用的,海因茨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還讓人乖乖地自己鑽進牢籠,手段之高明讓人感歎。

……

就在弗蘭薩帝國上下一片茫然之際,同盟這邊也得到了消息。

上午十點,在小城巴馬山頂的那座行宮裏麵,同盟高層最重要的人物,全都聚攏在了一起。

就連利奇也到場了。

索貝的叛亂是在三點開始,三點一刻的時候,同盟就已經預料到局勢會有所變化,立刻聯絡了他。

利奇是九點鍾到的,所以開會是十點鍾開始。

在會議廳裏麵,一張長桌前,安妮莉亞坐在主位上,卡洛斯老頭坐在側座,在他的對麵坐著尼古拉四世。

這位羅索托皇帝是前天到的,利奇之所以離開,除了感覺到無聊,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不想看到這位皇帝陛下。

尼古拉四世其實也挺憋屈,以前同盟排座位的時候,他的位置肯定在卡洛斯老頭之上,他的國家一向都是同盟排名第二的強國,在戰前,還被認為是僅次於帕金頓聖國和弗蘭薩帝國的第三號強國。

但是現在,就算坐在這個位置上,也都是別人謙讓的結果。

說實話,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卡洛斯老頭的手裏居然也藏著一個聖級人物,隻憑這一點就足以壓過他的國家一頭。

再加上,奧摩爾在高階騎士的數量上,也大大超過他的國家,現在靈甲的數量一下子增加了許多,奧摩爾的優勢越發明顯了。

心中鬱悶的他,不經意地看了一眼斜對麵。

利奇坐在卡洛斯的下方。

按照同盟的實力來說,那原本應該是劍聖馬克斯的位置,不過馬克斯如果坐那裏的話,利奇就必須坐在尼古拉四世的邊上,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再往下就是各國參謀部的人了,利奇的下方坐的就是巴爾默。

這位老兄挖了一個星期的泥巴,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居然把那些掉落到爛泥中的損毀靈甲大部分撈了起來,算是提前完成了任務。

「很高興能夠和大家說,戰爭已經結束了。」女皇陛下顯得異常高興,經歷了這場漫長的戰爭,她確實已經累了,也已經倦了。

不過這裏也有人顯得比較鬱悶,巴爾默就是一個,那些參謀部的人也都差不多,他們原本還指望弗蘭薩帝國能夠多支撐一些時間,能夠讓他們多拿一些戰功,特別是攻克索貝,那絕對是大功一件,可惜現在晚了,弗蘭薩帝國自己結束它的輝煌。

「聽說喬治五世和海因茨全都失蹤了?」尼古拉四世問道,羅索托在中線各國也安插了間諜,不過數量畢竟不多,而且那些間諜的地位都不高,能夠得到的消息非常有限。所以他要向安妮莉亞確認此事。

「這個消息應該是真的。」安妮莉亞看了一眼旁邊的卡洛斯,帕金頓的情報部門也隻是聽到了一些傳聞,沒有更加具體的消息。

卡洛斯老頭則攤了攤手,他也無能為力。

海因茨和喬治五世的失蹤,是海因茨這個頭號陰謀家一手搞出來的,別說同盟這邊沒人知道實情,聯盟那邊也是一頭霧水。

「這兩個人會不會隱名埋姓藏在了什麼地方?」尼古拉四世問道。

他會這樣問,是因為他也曾經有過同樣的打算。

當初西斯羅聯邦進攻得最猛烈的時候,他曾經考慮過,一旦羅索托戰敗,他是退讓帕金頓?還是換成另外一個身份,幹脆躲起來?

同樣他也考慮過,如果躲起來的話,怎麼想辦法聯絡舊部?為以後復國做打算。

既然他會這麼琢磨,很難說海因茨和喬治五世會不會也留了什麼後手。

「這好像沒什麼可擔憂的,就算那兩個人還活著,他們也沒可能東山再起,古往今來歷次大戰,就沒聽說過哪個戰敗國能夠死灰復燃,就算血色旌旗不也徹底消亡了?」

卡洛斯老頭可以說是見慣了風雨,所以一點都沒有在意。

「那兩個人就別管了,頂多讓各國的情報部門稍微注意一下。」安妮莉亞也不怎麼在意此事,與其擔心那兩個人,還不如擔心聯盟投降的天階騎士,後者如果心懷故國的話,搞起破壞來可不得了。

「現在,弗蘭薩帝國賸餘的兩派人,全都在觀望等待,所以我們應該盡快控製局麵,用最快的速度佔領索貝。」巴爾默隻能最後再搏一把了,弗蘭薩帝國還沒有正式提出投降,如果現在攻佔索貝的話,那就是佔領,而不是對方主動投降。

對於聯盟的人來說,這並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對於他來說,區別就很大了。

「確實應該這麼做。」其他和巴爾默一樣身份的人,也在一旁點頭應和。

「不隻是索貝,其他城市也應該盡快佔領。」另外一位參謀部的人將巴爾默的意思引申了開去。

「就這樣吧。」女皇陛下自然明白他們的用意,她並不打算阻止。

「比這更重要的是,弗蘭薩帝國手裏掌握的那些技術,特別是他們繼承自血色旌旗的那份遺產。」尼古拉四世在一旁提醒道,他厚著臉皮趕來這裏,真正的目地就是為了這件事。

他和他的國家已經比帕金頓、奧摩爾、卡佩奇和蒙斯托克落後了一步,當初,四國從瓦雷丁那裏得到爆裂鬥氣的秘密,搞出了另外的幾個版本,他的國家沒有參與其中,雖然事後按照同盟當初簽署的協議,羅索托帝國得以共享最終的成果,但是那畢竟有所區別。這一次,他可不想再一次缺席了。

就算這位皇帝陛下不說,其他人也肯定不會忘記這個最大的果子。

歷次世界規模的戰爭結束的時候,首先被瓜分的不是土地和人員,而是戰敗國所擁有的頂尖技術。

「這件事比較容易,必須承認,海因茨做了一件好事,就是因為他的提議,喬治五世把最重要的一批技術人員全都送到了海島上。隻需要我們派人接收就可以了。」安妮莉亞說到這裏,目光看向了利奇。

其他人也是一樣。

如果是以往的話,接收類似的東西,肯定要帶著艾斯波爾、莎爾夫人、伊洛他們那幫人,那幫人沒有一點戰鬥力,要保證他們的安全,實在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

現在就用不著了,利奇一個人就可以搞定,頂多再加上羅拉莉絲。

這兩個人又最擅長飛行,想要趕在其他人前麵的話,沒有比出動他們倆更合適的了。

「沒問題,我可以跑一趟。」利奇樂得有事做,再說,他也確實想看看弗蘭薩人從血色旌旗那裏繼承了些什麼。

他一直有一種感覺,血色旌旗之所以能夠那樣輝煌,能夠以一國之力對抗整個世界,幕後很可能有一個和蘇珊相似的存在。

每一座遺址裏麵都會有一部和蘇珊相同的超級智能,隻不過大部分的智腦都因為漫長的歲月而損毀了,但是既然有蘇珊這個例外,就很可能會有第二個例外。

「接下來談一下俘虜的分配,怎麼樣?」尼古拉四世匆匆忙忙跑到這裏來,弗蘭薩帝國的那些騎士也是原因之一。

「整個西線,就你們和昆塔古姆岡特各國瓜分,難道你還不滿足?」卡洛斯老頭現在對尼古拉四世一點都不客氣,既然都已經撕破臉了,他自然是一點點利益都要爭奪。

更何況,那已經不是一點點利益了。

弗蘭薩在高階騎士的數量上僅次於帕金頓,比奧摩爾還要多,雖然他們大部分已經戰死沙場,但是他們的血脈全都保留了下來。

這些人的後代裏麵,很容易就會出現輝煌騎士和天階騎士,而現在,高階騎士主導戰場已經成為必然,他們的價值就更加巨大了。

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老頭甚至把整個西線都放棄了,之前喬治五世為了控製西線各國,把西線許多重要人物的家人,抓到了弗蘭薩,扣作人質,這其中就包括那些高階騎士的家人。可以稱得上精華的,都已經在這裏了。西線還剩下的頂多就是一些漏網之魚,那些就留給尼古拉四世好了。

……

分贓大會仍舊在進行著,利奇和羅拉莉絲卻已經退場了。

利奇的靈甲和羅拉莉絲的飛梭,早已經準備好了。

那架飛梭同樣也可以看作是一部靈甲,不過沒她的另外一部靈甲強悍,臨出發之前,伊洛的手下在那架飛梭的底下,加掛了一個能量艙,這東西有一米長,巴掌大小,裏麵可以裝下三十塊能量結晶,足夠讓飛梭跑個來回。

這一路可不近,海因茨挑選的那幾座海島,全都離開海岸有數千公裏,位於大海的中央。

當初海因茨挑選島嶼的時候,並沒有打算拿這裏當陷阱,他是真得把這裏當做最後的退路來建造,所以挑選得非常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