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西偏殿,哪有不去去東偏殿的道理?”林雨田走出西偏殿時,似乎臨時起意說道,“如若我想得沒錯,這東偏殿應該供奉著東方世界的藥師琉璃光如來……”
“你這,彎轉得真快,”廖歡說道,“我的前腳都快邁進住持大師的寮房了,你才說。”
“你看看你,又該念《心經》了不是?”林雨田說道,“適才出門時,才說的,你不說話。”
……
進了東殿偏,林雨田便像獵犬一般四下找尋,一會用鼻子聞,一會用手又是敲又是摸。
“我說這也奇怪,”周正指著東偏殿的一處開闊院子說道,“這采收草藥之人,來這東偏殿曬藥材不是更好麼?”
“都是曬太陽,豈有東偏殿曬得好西偏殿曬得差的道理?有什麼好與不好之分麼?”廖歡打趣道,“莫不是東邊的太陽更圓更大?”
“非也!廖歡你是有所不知!”林雨田邊行合十禮邊說道,“這藥師琉璃光如來,曾發十二願,願為眾生解除疾苦,故也稱‘十二願王’。”
“藥師琉璃光如來,能除生死之病,故名藥師,能照三有之暗,故雲琉璃光……”周正亦行合十禮,說道。
廖歡聽罷,心生敬畏,便雙手合十,虔誠跪下……
林雨田在東偏殿竟也無任何發現,不過一柱香的功夫,三人便悄然離開。
……
空寂大師見周正帶著林雨田和廖歡從門口走了進來,便起身上前,周正手裏提著一盒茶葉,原來他一直提在手中的紙袋子裏裝的竟是此物,想來,是早早就準備好的。
“近來寺中事務多,加之變故也多,對諸位照顧不周,”空寂大師說道,“請各位見諒了。”
林雨田和廖歡跟著周正向空寂大師行了合十禮後,就各自找了位置坐下。
這時明覺從門外也走了進來,見屋中坐滿了人,就悄悄地將茶水送了上來。
空寂大師住處是一棟叫“宇空”兩層小樓的第一層,屋中擺設布置很是簡單,與普通的僧人寮房並無太大區別,唯一不同的是,空寂大師的房子擺滿了書,想要找一處下腳的地方都很難。
“住持大師還是像原來一樣,日夜潛心鑽研佛學,”周正感歎道,“從我少年的時候到現在,這間屋子好像沒變過。”
“明靜,”空寂大師坐下後,慢慢地說道,“空無大師的事,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住持大師怎麼這麼說?”周正問道。
“那晚在空無事發的現場了,我就感覺到了,”空寂大師說道,“再說你們這兩天一直在到處查案,不是麼?你現在是警察,我也希望你能站出來。”
周正見空寂大師主動說起了案子的事,也不再故意隱瞞什麼,就將這兩日的調查結果一五一十地說給了空寂大師聽,但對林中小木屋的事,卻未提一字……空寂大師聽完之後,臉色變得灰暗了下來,心情似乎很是沉重。
“住持大師是不是有什麼想法?”林雨田見空寂大師開了口,順著他的話,說道。
“我並無實證,隻是感覺……”空寂大師似乎陷入了沉思,說道,“今年年初,不,特別是入秋以來,這裏的一切似乎都變得不一樣了。”
“怎麼個不一樣法?”周正問道。
“森林、空氣、聲音……給人一種不安的感覺。而空無恰好在這個時候出事,讓我相信是意外,是絕對不可能的。”空寂大師帶一絲絲的恐懼說道,“那坡上的亂石,每一季都會安排僧侶檢查,加固。老衲也時常在山坡處強身靜坐,多年來雖有小塊石子落下,但也不曾發生這樣嚴重的滾石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