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空氣、聲音……?”林雨田問道,“這個如何感知?”
“我感覺到森林中的飛禽走獸變得焦躁,空氣中彌漫著殺氣,各種不知來自何處的雜聲圍繞著人的靈魂。”空寂大師說道,“我能做的,隻是多念經,多燒香,祈盼這樣的日子早日過去。”
“住持大師,今日難得,您給我們講講寧安寺的故事吧。”周正說道,“少年時,您也沒講過,我更是不懂事,沒興趣,現在想來,很是遺憾。”
“很多年,我也不太清楚,”空寂大師說道,“約十年前的時候,那是在明靜來這的前一兩年,我才來的寧安寺。”
“喔,那怎麼會您才來不久就是住持大師了?”周正驚訝地問道,“您不說,我一直以為你這幾十年來一直在此處。”
“不是的,我原來在江西的一個山裏寺廟中研習佛法,那時軍閥長期混戰,寺廟被毀,我帶著幾個僧人一路南逃到了這寧安寺。”
“那這寺中也是無人?”林雨田好奇地問道。
“那時寧安寺也相當地破敗,但幸好還能住人,若大的寺廟中,隻有一個和尚守著,其餘人等因為躲避戰火,逃難去了……說來也是奇怪,按理說這寧安寺當時並未受到戰火的涉及,竟也發生逃難之事。”
“還有一個和尚?隻有一個?”廖歡插話道。
“是的,就是現在的空了大師,”空寂大師說道,“他原來還不算是正式出家,隻是略懂經文,禮佛也不會,我來了後,他反而拜我為師兄,讓我主持寺中事務。”
“難怪,印象中空了大師不曾給我上過課,”周正自言自語道,“原來他那時才正式出的家。”
“可能是前任住持走得匆忙,空了原來並無正式法號,現在這個,還是我當時給取的。”空寂大師回憶道,“不過一年,這寧安寺便收留了幾十個僧人,一時也算聲勢浩大。”
“而空無則是我當年帶來的僧人中的一個……明善也是我帶來的,是我的徒兒,前些年病故了。”空寂大師對周正說道,“那個明善,你可還有印象麼?”
“當然,和我吃住一起,經常帶我上山玩的師兄,”周正說道,“我這兩天沒見到他,以為他外出了,沒想到他已早登極樂。”
“現在想想,空無的境界早已在我之上,”空寂大師說道,“一開始,他提出這個構想時,我很驚訝,但現在他去了極樂世界,我靜下來一想,他說的話,句句在理,我心中甚是慚愧,我研習了一生佛法,自以為領悟了深層教義,現在回頭一看,我天資太差,隻是學了點皮毛。”
“住持大師萬萬不可這麼說,”周正安慰道,“您教導了四裏八鄉的人,棄惡從善,已然是功德無量了,我從一個無德無教的頑劣少年,到了這寺中跟隨您學習佛法,淨化心靈,才得重生!”
“明靜,為師有個要求,你一定要答應我。”空寂大師說道。
“住持大師請講,”周正說道,“我一定完成。”
“那空無絕對不可能為了區區一千塊大洋而幹出任何出軌之事,”空寂大師激動的聲音一落下,就是幾聲咳人的咳嗽聲,一時間要好久才能平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