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我們的任務,萬不得已,家中事可以先放一放,但豐明先生的事,明興社的事,是不敢怠慢的。”範向輝說道。
“但是大土匪宋寶欽寶藏的事,我們掌握的線索不多,”範向語說道,“這尋找起來真心不易。”
“要是那麼容易,豐明先生就不用找我了,”範向輝說道,“此寶藏仍是宋寶欽一生的心血,多年過去了,現在尋找起來,哪有那麼簡單?……我自學生時代開始就加入豐明先生的明興社,立誌一生為黨國,實現‘三民主義’,豐明先生為了培養我,暗中出了不知多少力,現在正是我報恩的時候。”
“但是,哥,如今國民黨亂糟糟的,政府亂糟糟的,人民生活苦不堪言,就算是得了一個大寶藏,就能解決一個國家的危機麼?”範向語問道。
“那當然不行,但如果沒有建樹,明興社就很難存活下來,一定會遭到其他派係的絞殺,”範向輝憂心地說道,“這就是政治,極其高尚或肮髒的東西,一把亦正亦邪的快刀,隻有讓豐明先生拿在手裏,我們國家才有希望,你懂麼?”
“嗯,嗯……”範向語點點頭,神情凝重地回答道。
“等這事完了,我送你到法蘭西去讀書,要學科學,居裏夫人,知道麼?就要像她那樣的。”範向輝說道,“等到國家好了,像我這些書生,手裏沾了血就回不了頭,就隻能一心搞政治,搞鬥爭,或許到那時,我就沒存在的意義了,但到時候國家穩定下來了,正需要你們建設這個國家,那才是有意義的。”
“好!好!”範向語雖然感覺法蘭西離她的生活太過遙遠,但麵對這個壯懷激烈的哥哥,她也隻能硬生生地先答應下來。
見自己的妹妹與自己誌同道合,範向輝突然間來了興致,睡意全無。
他接著說道:“對於這個寶藏現在知道的線索,就是一句暗語“喜鍾報喪,喪事喜辦”,這是解開寧安寺寶藏的唯一鑰匙……至於還有什麼細節,隻怪那宋寶欽死得太急,沒交待出更有價值的東西。”
“這八個字顯然不是答案,”範向輝接著說道,“它是引著我們去找一個人或一個什麼東西,然後接著往後麵走下去,才能知道結果。”
“我們現在整天在林中搜索,就是為了找到‘喜鍾’?”範向語問道
“是的,深夜,我仿佛聽到了幽深的鍾聲,”範向輝說道,“我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我要找的鍾聲……正是那片森林、亂葬崗中的一處地方發出來的。”
“你懷疑那間小木屋?”範向語問道。
“聽聲音傳來的方向,我感覺不像是寺裏的鍾聲,”範向輝說道,“深夜中眾人已睡下,而寺廟中規矩森嚴,不可能有人半夜行此事,沒人會在一個人多之所,以這樣的方式傳遞信息,明顯太過於突兀,太過於招搖了。”
“但那日在林中你已見到木屋中的人,”範向語說道,“那個命懸一線的弱女子,也不像是擔此重擔之人啊?”
“這正是我不解之處,”範向輝歎了口氣說道,“莫不是在後山之中,別有洞天,還有高人在某處深修?看來我們還得進山中再好好搜索幾番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