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們沒有‘隱食甲琥珀’作為信物,就算找到了,那人也不可能相信我們。”範向語說道。
“是的,那李晚明的手太狠,老土匪死得太快,”範向輝說道,“很多東西都沒問,就在牢中被失手打死了,留下了一大堆疑問。”
“如今,很多的東西隻能靠猜,”範向語話峰一轉說道,“對了,那日,在林間,有兩個采買山藥模樣的人,我看著不像,這個時候來做此買賣不太合乎常理。”
“是的,就連衣衫也穿得不太像,說不出具體的來,但感覺骨子裏更加不像,”範向輝說道,“那兩男子骨子裏沒有走江湖的人特有的那種滄桑感,有些東西是裝不出來的。”
“是的,你本來就是個大學的教授,你隻需要本色出演,盡情采集標本就好,”範向語說道,“豐明先生為了培養你,看來是花費了好大的心思。”
……
說話間,天色漸亮,微弱的晨光從白色的窗戶紙中透了進來,和月光有幾分相似,但卻比月光多了幾分光明和生機……
範向語站了起來,準備出門活動之際,範向輝叫住了她。
“向語,有件事,我沒想好,你幫我想想。”範向輝突然說道。
“嗯?什麼事能難倒你?”範向語似乎一點也不相信範向輝的話,以為他隻是開了一句玩笑話。
“那林間的小木屋中,藏著個小孩,你發現了麼?”範向輝問道。
“似乎有,從門外望進去,有小孩生活過的痕跡,放在牆角的衣物和小鞋子……”範向語睜大了眼睛說道,“你看見了那小孩了?”
“沒……沒……”範向輝的語氣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也隻是看到了你看到的東西而已,但……”
“小孩?”範向語用不解而懷疑的口吻問道,“你想幹什麼呢?”
“我心中有一個令我鄙視的邪惡念頭,”範向輝說道,“如果那瘦弱女子真是敲鍾人,而我們又沒隱食甲琥珀,如果她一直不開口?……”
“你是說……綁了那小孩逼那女子就範?”範向語激動地說道,“那絕對不可行!”
“我……還沒想好,”範向輝見範向語反應如此之大,便麵露無奈之色,說道,“一時間,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才找你商量。”
“你一心想要明興社有建樹,也不一定非要找到寧安寺的寶藏,”範向語慷慨說道,“如若完不成任務,我綁了炸藥包與豐明先生的敵人同歸於盡,效果也是一樣的,我不是你們明興社的人,與你們無關,更查不到你們頭上,但打小孩的主意,我是不可能同意的。更何況此事讓豐明先生的政敵知曉了,加工之後進而再謠傳,那明興社才是永遠地抬不起頭來。”
“對……對……還是你想得周到……我知道了!”範向輝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從昨晚開始一直在搖擺,你現在這樣一說,我不會再有念想了!”
“人的善與惡,真的隻在一線間?”範向語自言自語地說道,“好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