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地來到了寧頌的房間,管家四處張望,並沒有看到所謂的野貓,隻聞到了一股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頌哥兒,貓呢?”
寧頌拉開了自己的床前的帳,露出一個男人的身形:“這裏。”
管家緩緩地瞪大眼睛。
“吳叔,我救了一個人。”寧頌冷靜地說。
對於受傷的貓變成人這件事,吳管家足足反應了好一陣子。但反應過來,他已經在寧頌的吩咐下,開始扒床上那人的衣服了。
到底是富貴人家的管家,吳管家在為這位傷員脫衣服時,就覺得不對勁。
繼承了前朝寬鬆的氛圍,朝廷雖然對衣著上的等級有所規定,但管理卻不嚴苛,民間穿著頗為隨意。
可這這人身上的料子,不是平常人能夠穿的呀。
吳管家無助地看了寧頌一眼,後者表情不變:“繼續脫吧,沒事。”
這一句“沒事”安了吳管家的心。
事已至此,就先跟著頌哥兒幹吧,反正已經上了“賊船”,無論如何都必須要渡過這個難關。
悶著頭一聲不吭地將傷員的衣服脫掉,燭光下,兩人看清楚了對方的傷口——
對方的腹部被刀劃了一個長長的傷口,正是因為創麵不小,所以不能止血。就在這一會兒的功夫,寧頌的床單與被褥都被血液浸濕了。
“需要得趕快止血。”
吳管家看了一眼,鬆了一口氣。雖說這傷口看著恐怖,但好歹不是貫通傷,目前尚且能夠處理。
話雖如此,但看著創口,吳管家又要忍不住歎息了。
這傷口,這時機,要是再看不出來是衛所武官用的刀,他就枉費自己白活這麽多年了。
這頌哥兒到底給他救回來了一個什麽人?
吳管家心中感歎著,手上的動作卻沒辦法停下來,他小心與寧頌說道:“需要先消毒。”
聽到這句話,寧頌眉頭微微動了一下,不一會兒,就搬來一壇子烈酒。
這是他考完院試之後,旁人送的禮物。
除此之外,還有人參等一係列保健品。
“要不喊韓姨起來吧。”吳管家建議道。
傷員這樣的情況,光是一些成藥顯然不夠,還需要人熬煮湯藥和食物,這活除了韓姨無人能幹。
“好。”
寧頌深呼吸了一口氣,迎著冷風出了門。
片刻之後,韓姨醒了過來,灶房的燈亮起來了。
不久之後,原本就睡得淺的鄭夫子也醒了,出門來查探情況。
他在盯著傷員看了一會兒後,被寧頌指使著去清楚院內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