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鄭夫子淡定自若地搖搖頭,“我不會再趕考了。”
事實上,鄭夫子也不打算托人謀官,如果順利的話,他或許在青川縣的縣學裏謀一個職位。
如果這個想法不成,那麽他會繼續開著自己的私塾,並且將私塾的規模擴大。
送鄭夫子回鄉這一日,寧頌起來得很早。
鄭夫子收拾好了行李,將他叫到一旁說話:“不知道你接下來的打算是什麽?”
考中了秀才,就有進入縣學或者府學的資格,在鄭夫子看來,以寧頌的資質,無論進哪個都沒問題。
相比之下,縣學人際關係簡單一些,而府學的夫子水平更高。
按道理說,寧頌應當在這兩個之中二選一,可誰知道寧頌遲疑了片刻,說道:“我想去白鹿書院。”
這正是寧頌一直以來所考慮的結果。
排除好友齊景瑜的影響,不久之前,寧頌讀了一本來自於白鹿書院的文集,對於自己未來的謀劃更為清楚。
他不想去縣學與府學。
“可是這能行嗎?”
作為秀才,讀作“生員”,一般來說很少有人選擇拒絕縣學與府學,去私人辦學的書院。
“我想試一試。”寧頌說道。
為了自己求學的事情,寧頌跑了兩回府學,所得到的答案都頗為曖昧。
府學一會兒說沒有這個規定,另一邊又說需要請示府學裏的相關官員。
與此同時,在得知寧頌的名字之後,對方還提醒他,作為案首,他如果入學府學的話,還能得到一份補貼,名為“廩膳”。
折合成銀子,一年有四兩。
對於普通家庭來說,這也是一份不小的收入。
府學這邊態度曖昧,白鹿書院那邊也沒有明確的章程。
齊景瑜收到了好友的委托,與書院裏提了這件事。因為有寧頌救了淩恆的情分在,書院並不排斥這件事。
奈何之前書院收的都是舉人,如何設置秀才的課程,書院裏還得商量。
如此一來,進度又卡住了。
到了最後,齊景瑜幹脆給寧頌支招。
“不然你去找我師兄去。”
整個白鹿書院加起來,恐怕不如淩恆說話算數。
“這不好吧。”救人歸救人,寧頌並未想著讓別人報答些什麽。
“可是我師兄不在意啊!”
想起這個,齊景瑜著實是有些羨慕了,問道:“你知道今年我師兄送師父的節禮裏西瓜為什麽少了一半嗎?”
寧頌沉默。
顯然,是因為還有另外一半堆在了自己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