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江年年被孤立,於柳玉兒的好處,才是最大的。

隻有這樣,江年年以及她手裏的錢財,才會全身心地幫助她!

可沈盈夏既然猜到了,便不會叫她如願。

正在這時,趙悅寧策馬前來。馬蹄噠噠地敲在石板路上,青春年少的女娘,發絲飛揚,自信極了。

一身銀白勁裝,頭頂玉釵,腰間掛了三五塊玉玨。仔細一看,腕間金光閃閃,原來是一隻拇指粗的大金鐲子。

裝飾過多,將勁裝的幹脆利落全都抵消了,更像乍富的土大款。

從打扮來看,趙悅寧不如江年年清雅。但單論五官,卻未必會輸。

她翻身下馬,動作利落。膚色健康而勻淨,笑容肆意,透出一股朝氣蓬勃來。

這是常年鍛煉的人才有的活力。困於後院的女娘,無論搽多少胭脂水粉都比不上。

她的登場,徹底改變了局麵。原本站在柳玉兒身邊的聶知南,率先邁開步子朝趙悅寧走去。緊接著便是林初宜、宋今禾等人上前噓寒問暖,說些女娘們之間的話題。

趙悅寧雖不耐煩,但還是耐著性子。因為若是嫁給了他,應付各府女眷便是她的份內事。

沈盈夏上前兩步:“喲,這會子便不裝了?也是,四下早沒有觀眾了。

“鈴蘭,你說,這些女娘,為何都去奉承壓根兒不懂胭脂水粉的趙家女娘?”

鈴蘭想起沈盈夏同江年年見麵之時發生的事,立馬反應了過來:

“奴婢也不知道啊!興許是她的未來郎婿十分厲害吧!”

江年年咬著唇,望向眾星捧月的趙悅寧,眼中透露出不甘:

這話哪是說給鈴蘭的?根本就是在提醒她!可她卻無法輕描淡寫地忽略……

柳玉兒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撫。江年年點了下頭,但臉色卻沒有好轉半分。

沈盈夏在內心歎氣:她已陷進去了。愛得這樣滿,可是要傷心失望的呢!

與沈盈夏的擔心不同,柳玉兒心裏想的卻是:

所有情緒都掛在臉上,真的能幫上我嗎?開天眼時,畫麵裏的江年年是癡傻的……如果她傻了,那她的財產豈不是需要人保管?

一個大膽的計劃,在柳玉兒的腦海中形成。她那雙眼,在看向江年年時,竟因為這股惡意而變成獸瞳。

沈盈夏感應到的瞬間,身體已先做出了反應。她一把將江年年拉到身後,而後盯著柳玉兒。

柳玉兒的獸瞳在這一瞬間消失,回歸平靜。

江年年沉浸在自己的心事裏,並沒發現柳玉兒的不對:“怎麼了?沈三娘子?”

“我剛剛以為,柳娘子要用她剛才假哭時擦過鼻涕的帕子,給你用呢!”沈盈夏打了個哈哈。

現在不是暴露自己能力的好時候。

“誰要……”柳玉兒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她繞到沈盈夏身後,挽住江年年的胳膊,準備回馬車旁。

江年年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回頭看向沈盈夏。沈盈夏用口型無聲地說:“待會兒見”。

江年年點了點頭,才繼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