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禾聞言,也囁囁嚅嚅地想再替柳玉兒辯解一二:“你說……”

“夠了!”柳玉兒打斷她的話,“玉兒自知身份不如各位,但玉兒不過就是喜愛自家郎君,這有錯嗎?

“鬧出人命,我也不想的。沈盈夏,你明知靈珊懷了身子,為什麼還邀她去?

“你心裏便連一絲兒愧疚都沒有嗎?那可是我們趙家唯一的後嗣啊!”

她眼裏包著淚,鼻頭紅紅的,悲傷、淒涼,還帶著堅強與倔強。

原本站在別處的女娘,發現這邊有熱鬧看,不自覺聚攏了過來。聞言,不少女娘都被她感動,說起小話來。

她們再看向沈盈夏時,目光中的厭惡,又加重了兩分。

若不是沈盈夏完整了神魂,這會子恐怕又要縮回殼裏,陷入自我懷疑的灰暗中了。

“不愧是青樓出身,演得真是出神入化!哪怕是如今的花魁,見了你這般說掉眼淚便掉的模樣,都要讚歎一句天賦異稟吧!”

沈盈夏嘲諷道。

等在這裏的小女娘,往後都是要做當家女君的。

此話一出,那些女娘麵上愣了一瞬,像是剛剛反應過來一般。即便柳玉兒將身份洗白,出身賤籍、做過外室這兩大汙點也會永遠跟隨她。

除非,柳玉兒還有底牌,能徹底將賤籍擺脫!

沈盈夏恍然大悟。

她的眉眼與臉型與趙老夫人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難道……可這與柳玉兒又有什麼關係?

難道江年年與柳玉兒,不止是拉纖保媒的關係,她們還有些不為人知的聯係?

模糊的輪廓,在沈盈夏的腦海中出現。可她現在還看不清。

“我竟不知,如今大佑的風氣竟被某些小人帶歪成了這樣!教唆旁人傷害他人的元凶,竟三兩句話就將自己摘清了。”

此話一出,現場靜默了。就連為她們衝鋒陷陣的宋今禾與林初宜都啞了火。

沈盈夏這才明白,為何她在初次見麵時便覺得江年年的長相十分熟悉。

低聲安慰柳玉兒的江年年,吸引了沈盈夏的注意力。

即便是填房,那也是正經的當家大娘子。

還需要更多的線索!

江年年將帕子遞給柳玉兒後,轉身正色道:“難道出身不好,便不能追尋真愛了嗎?玉兒,她隻是太愛趙家郎君了!他們是真愛,隻是認識得晚了一步……”

那些貴女因為自家父兄的話,才來攀附。但,她們的內心大多還是瞧不上柳玉兒這樣的人的。

若是自家姨娘說出這種話,她們必會好好教上一教!

阿妹說得沒錯,江年年是個心思單純的。這樣的她,若是站在柳玉兒身邊,恐怕會被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沈盈夏隻是激了一句,她便當眾說出這般言論。

若沈盈夏的猜測是真的,那江年年即便回歸貴女身份,恐怕也難有身份相當的閨中密友了。

江年年不懂,但柳玉兒卻是曉得的。而且她察言觀色的本事,向來出眾。

可她未發一言,沒有做任何阻止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