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兒子的解釋,沈父麵色稍霽:“正所謂有備無患,此舉很是妥帖。你,長大了。”
“如今小殿下年歲尚小,若是那位有什麼不測,我必須撐起小殿下,撐起沈家。”沈家大兄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顯出七分成熟穩重來。
沈父起身,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緩步走回房中。
沈盈夏緩了許久才重新睜開眼,身體雖然有些脫力,但蠱蟲的離去,讓她心理上輕鬆了不少。
鈴蘭早早便熬上了好克化的米粥,隻等沈盈夏醒,便端了過來:“女公子,你已經睡了兩日了!”
米香味濃鬱,直往沈盈夏的鼻子裏鑽
一碗米粥將將下肚,皇後的人便到了。沈盈夏匆忙換了裳裙,便趕去前廳。
“有勞公公久等了,盈夏病了兩日,方才還臥在榻上。這才怠慢了公公,還望公公諒解。”
依舊是上次那個白淨的小太監:“女公子這是說哪裏的話,咱家突然前來,難免遇上主家不合適的時候,等上一刻、兩刻的本是尋常,不打緊的。”
“娘娘可是有事吩咐盈夏?”
“女公子,娘娘說,夜襲未成,追了這幾日,還是叫人跑了,至於南邊那座山,已是人去山空,想來是早有防備了。”
“多謝公公相告。”沈盈夏答道,心裏卻不禁擔憂起來。
司馬逸遁走,害死小殿下的會是誰?對皇上下毒的又會是誰?
沈盈夏拿出無字天書進行卜算。無字天書隻顯示了兩個字“淑妃”。
看來若是按江年年所說,故事原本的走向是淑妃對皇上和小殿下下了毒手。
目的也很明顯,為了扶持自己的兒子上位。但她萬萬沒想到竟會被司馬逸擺了一道。
皇上一共兩個兒子,皇後所生的嫡長子被害,次子的母妃又是毒害了皇上的淑妃,司馬逸作為皇上唯一的同胞弟弟,兄終弟及,即位合乎情理。
但這是故事原本的走向。如今司馬逸一沒得到江年年的錢財,二沒有趙將軍的支持,僅靠囤的那些兵士,還能做到嗎?
沈盈夏突然想到了什麼,匆忙交代了一句:“公公,我有要事稟告娘娘,請允許盈夏同您一起回宮。”
“女公子客氣了。隻是如今外頭天寒地凍,女公子須得再加幾件衣裳。否則若是讓您再感染上風寒,咱家可就萬死難辭其咎了。”
“哎,多謝公公關心。”沈盈夏在鈴蘭的幫助下,迅速收拾好自己,悄悄進了宮。
快到宮門之時,公公從馬車的箱籠裏翻出黑色鬥篷與帷帽:“女公子,這鬥篷是按兒郎的身量做的,披在大氅外頭,也是足夠的。”
“多謝公公。”
“待會兒到了門口,委屈您稍彎下身子。”
“哎!知曉了!”
馬車行了片刻,緩緩停下,外頭響起看門侍衛的問好。
“公公,又是替娘娘辦事去了?這麼晚才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