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有此心意,在下不甚感謝。”趙雲向著文醜鞠躬行了一禮,誠懇言道。
“子龍不必多言了,且隨我到聽事堂中處理此間事務吧!”文醜相邀道。
閑暇無事,趙雲自無不應之理。隨後三人出了院門,向著聽事堂走去。顏良居於一旁,一直沒有撈到講話的機會,頗為鬱悶。雖說其對於趙雲的選擇也頗為可惜,但是出於相惜之感,也不曾多說什麼。
“公驥,於此次戰役之艱難,你有何感想?”行走間,文醜忽而發問道,頗有一番考教顏良的意思。
顏良什麼都好,武勇高強、帶兵有方,也有些小聰明,隻是不習文事,脾氣暴躁,必不能成長為獨擋一麵的人才。如今文醜明知顏良的症結所在,怎還會使其重走曆史的悲哀之路呢?當然會使其產生一些變化,潛移默化間,改變其之性情。
“呃,大兄,此戰確實艱難,但是我們不是已經戰勝了嗎?還言說些什麼?”顏良聞言,用手撓了撓頭,為難道。
“公驥,不是為兄說你,此戰我軍雖勝,但是其中過程之難,必有我等可以吸取經驗之處!若是我等將此實戰之經驗,一一歸納之,對於我等今後之路,必有好處也!又怎麼能不說道說道呢?!”
“文君所言有理,荀卿曾言‘前車之鑒’之語,正是此意!”趙雲聞言,沉吟言道。
“前車之鑒?怎麼說的?”顏良無奈隻能順著這二人的言語,接著道。
“荀卿《成相篇》有言:‘患難哉!阪為先,聖知不用愚者謀。前車已覆,後未知更,何覺時?不覺悟,不知苦,迷惑失指易上下。中不上達,蒙掩耳目塞門戶。’”文醜當下言道。
“不錯,正是此語。”趙雲笑道。
“那這又講的是什麼意思呢?”顏良皺眉疑問道。
“其他的就不說了,你回去後可自行查看,隻‘前車已覆’句言說的是:‘前邊車子已傾覆,後車尚未知改向,何時才能覺悟而不亂闖呢?’”文醜並沒有全部為顏良解說,而是要求其之後,自行研習之。
“前車之鑒,必要為後車之師,方才不辱沒了先賢之智啊!”趙雲感慨道。
“不就是想讓我多讀些書嗎?不用如此拐彎抹角的。”顏良皺眉苦思一番後,不解旬卿語意。自然知曉文醜欲要他讀書之意,低聲嘀咕道。
“哈哈,”顏良雖說是低聲言語,但是隻觀其麵色,就能知曉其之所想,文醜、趙雲相識而笑。
走不多時,三人就來到聽事堂上,而堂上已經有人在候著了,正是軍司馬薑宣、書佐陳寧等人。確是正要尋文醜來回稟事務,討論下一步的方針。
“謹言、明止,如此之早?”文醜見狀,笑著言道。
“也是剛到,正欲去尋君,不想君就到了。”薑宣言道。
隨後堂上眾人一番恭維言說,行禮過後,於大堂之上依次坐定,自是不在話下。更有高邑、平棘、欒城三縣的率隊將官、隨軍官吏等一眾人物,陸續而來,拜見坐定。
如此一來,高邑縣聽事堂上,倒是罕見的人頭攢動了!不論是文醜聯軍的各路將校、官吏,還是高邑縣殘存的諸將校、官吏都悉數到場,可以說是數十年難得一見的盛會了。同樣這一次的人員聚集,也將會影響到高邑縣、乃至平棘、欒城兩縣今後數年的發展。
文醜見著人員到的差不多了,隨即朗聲言道:“在下不才,今鬥膽聚集諸君於此一堂,還望諸君不要見怪。”
堂內本來嗡嗡嗡的聲響,漸漸隱沒不見,皆紛紛豎耳傾聽據坐在大堂中央的文醜的講話。文醜語畢,堂下居於左手上位的盧亮當下就高聲言道:“以文君之德,聚集我等,自無不可!”
“文君能夠救高邑於水火之中,本應為主事之人,怎有‘鬥膽’之言!”一高邑縣文官言道。
“諸君能夠齊聚一堂,正是托文君之福也!”高邑縣丞,亦出言道。
既然高邑縣的人都不會介懷此事了,那麼文醜聯軍眾人,自是不會有什麼問題,一時之間,大堂之上,盡是讚揚之聲。
文醜見狀,稍舉手來,虛壓一下之後,堂內井然。言道:“既如此,想來諸位都已知曉,吾喚諸位前來之意了吧?”見著有的人,還是頗有些疑惑,接著又道:“無他,為高邑縣之前程、後路而聚。”
“高邑一縣,遭此大寇侵擾,是其之不幸,又有文君光複,是其之大幸。我等殘民,必尊文君事為!”一縣吏言道,頗有些慶幸的意味。其正是受到原縣君、縣尉打壓的縣吏之一,能夠收到文醜的邀請,自是欣喜非常,原本已經泯滅了的仕途之心,得以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