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背叛?”
“老師”的聲音從樹洞中傳來,大約是自己的生命跟樹結合在了一起,樹斷,它的氣息也極其不穩。
“‘破軍’是受‘教主’之命,鏟除異己的。你現在,就在我的鏟除名單裏。”管雲鴻並沒有管它的哀嚎,點起了火。
她現在隻知道一件事,眼前的人,隻要是敵人,就別輕易放過他。
縱虎歸山,到最後被咬死的一定是自己。
逐漸蔓延的火焰之中,榕樹哭叫著,熾火映照著管雲鴻的眼睛,墨色瞳孔中火光明亮。
“你,放過我,放過我!”老師哭求著。
它不想死,它需要活下去,它想要繼續繁衍生息。
回應它的女聲平靜得像是在朗誦詩歌。
“我已經殺了自己的老師,不介意再多殺一個‘老師’。”
火焰之中,管雲鴻抬起頭,麵色平和地默念銘文。
僅僅隻是燒起一團火還不夠,不夠。
她要把這棵樹,連同灰燼也一起焚毀殆盡!
山下,醫館內。
謝袖本想著給自己製造個機會回到山上看看情況,不想麵前這女人比她想得要難纏。
“別想著回去了。”葉棲竹擺弄著手中的木劍,好心提醒著。
她多少能猜到,管雲鴻見過那位邪修的“老師”之後,下一步就是脫身離開。
佘白跟他們站在一個立場上,要解決的就隻有老師和謝袖了,也就是說,謝袖何時找上門來,管雲鴻就是什麼時候動手。
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現在把謝袖攔在山下也是件好事。跟她一個柔弱的醫修對上,也好過被管雲鴻親自出手解決好。
隻是,她作為一個醫者,知道點動手的分寸。
“你讓我不回去就不回去?你算我誰?”謝袖惱火。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如出一轍的語氣……就像是命令她不要妄想一般。
葉棲竹隻見到麵前的絲線勾連在四周,纏繞上她的木劍,以及手腕。
絲線的速度極快,又很難捕捉,不過一息她臉上就被劃拉出幾道口子。
她想扯出被綁緊的劍,無奈謝袖的絲線纏得太密,她也拉扯不出來。
“生氣了?你脾氣真奇怪。”她深深呼吸著,警惕地觀察四周。
現在最重要的是攔住謝袖,給管雲鴻爭取時間,別給她機會上山。
“你現在就是在惹我生氣。”謝袖抬起幾根手指。
隻是瞬間,絲線收緊撕扯,將木劍切成了碎塊。
葉棲竹連忙後退了兩步,避免了木塊碎裂濺射紮到,盯著地上散落的木塊。
她出門沒有帶其他的武器,有點麻煩了。
看起來隻能用那招了。
謝袖見麵前的女人武器碎裂,卻並不慌亂,表情甚至帶上了幾分懷念。
“你也是,惹我生氣了。”
葉棲竹緩緩抬起手,地上的木劍碎片被她的氣托起,在她身側盤繞。
“你可以折斷一把劍,但是你折斷的劍,會在碎裂之後,化為一把新的劍。”
碎裂的木劍在她的操控下飛向謝袖,每一個碎片,都好似一把小劍。
謝袖本想趁機離開,回山上看看情況,不想麵前的女人比上一次還要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