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
一切都還沒有發生,他不會再做那些錯事。
林殊不停地深呼吸,平複情緒,趿上拖鞋,腳步虛浮地往樓下走。
秦渝池穿了件浴袍,神采奕奕地站在餐桌邊。
餐桌上的早餐也不複雜,林殊的是一杯焦糖拿鐵和三明治,秦渝池的是黑咖啡和美式炒蛋。
林殊淡笑著坐下身,端起拿鐵往嘴裏送。
按理說,他很喜歡甜的東西,但當拿鐵入了喉,嗓子更疼了,林殊竟然想泛嘔。
林殊喝了兩口,忍住惡心感,問秦渝池,“你今天有什麽安排?要跑行程嗎?”
“沒有工作,不過,我過會兒要去一趟B大。希沫在實驗室裏跑數據,熬了一晚上,我去學校接她,順便回家一趟。”秦渝池回答說。
除夕夜還要留在實驗室?這導師未免太沒有人性。
林殊撇撇嘴,拿起三明治,緩慢地嚼,無滋無味。嚼著嚼著,一隻冰涼的掌捂在額頭上,林殊還有些恍惚。
“林先生,您發燒了!”秦渝池收回手,捂捂自己的額頭試溫。
發燒?!
他為什麽非要在這種時候發燒?
那種對宿命無力的恐慌感又來了,林殊搖頭否認:“你搞錯了,我沒有發燒。”
秦渝池微蹙起眉,對林殊的否認非常不解,走到架子邊,把醫藥箱裏的體溫槍拿出來。
趁林殊不備,秦渝池將體溫槍放在林殊額頭,輕輕摁測溫鍵。
39.5攝氏度。
秦渝池被這體溫嚇了一跳,趕緊把體溫槍上的拿給林殊看,“您真的發燒了!快起來,我送您去醫院。”
時間仿佛出了錯,眼前的畫麵和過去發生過的事開始重疊。
“你去接希沫。”林殊緊緊拉住椅背,企圖和椅子融為一體,冷聲說,“發個燒算什麽?我不是需要人照顧的菟絲花,我根本不怕!”
發燒生病和菟絲花有什麽關係?
秦渝池懷疑林殊被高溫燒暈了,也不和病患多辯駁,更不掰林殊的手,直接連人帶椅,全部舉起來。
剛走兩步,林殊又不安分,從椅子上跳下來,想往別處跑,但雙腿發軟,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林先生,我去拿外套,您乖乖坐著別動,好不好?”秦渝池將林殊撈起來,放到椅子上,哄小孩似的說。
“我不去醫院,你先去接希沫。”林殊依舊固執地否認,因為高燒而呼吸不暢,還喘著氣。
林殊明顯不對勁。
秦渝池微歎口氣,蹲下身,平視林殊,溫著聲音解釋:
“林先生,您去醫院和我接希沫不衝突。我先開車到實驗室,再將您送去B大醫學院,這兩個地方在同一條路上,一前一後,是順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