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片刻,林殊總覺得差了點什麽,又坐起身,從風衣裏拿出那兩小瓶精油。
洋桔梗是無色,而鳶尾雪鬆是淡紫色。
就用一點,應該不會被發現。
林殊將洋桔梗香放回風衣口袋,打開鳶尾雪鬆的瓶塞,抹了一點精油在鼻尖。
他自己買的鳶尾雪鬆和秦渝池的有些差別,他的香水鳶尾味道很重,而秦渝池的雪鬆味更重。
聞著熟悉的香味,林殊滿意了,翹起嘴角沉入夢鄉。
然而,和昨天一樣,就算聞著秦渝池身上的香氣,林殊還是做了噩夢。
這次的噩夢和往常的相差無幾,依舊是秦渝池紅眼發瘋,口吐鮮血的可怕模樣。
不同的是,他這次聽到了熟悉的鋼琴聲——《埃斯特莊園的噴泉》。
“哈......哈......”
林殊氣喘籲籲坐起身,額頭上全是冷汗,被夢裏的場麵嚇得不輕。
他最近為什麽頻繁做這種夢?
是因為上天看他太囂張、快樂到得意忘形了,所以才讓夢境提醒他以前犯過的錯嗎?
林殊無力地靠在床頭,失神良久,緩過勁來才摸起手機。
天色已晚,床頭的小夜燈定時打開。
林殊打開朋友圈,例行翻看秦渝池或秦希沫有沒有發照片。
然而兩人都沒動靜,倒是高靜歌難得發了一張去廟裏拜佛祈福的照片。
去廟裏拜佛祈福......
照片裏的大佛笑得和藹,周身仿佛散著金光,讓林殊詭異地沉下情緒,沒那麽慌了。
放在平時,林殊是不會信這些東西的。
但他重生這件事本就不科學,看著佛光普照的金像,林殊反而沒那麽排斥了,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繩索。
深呼吸一口氣,林殊撥通高靜歌的電話,“你在哪個廟拜佛,有用嗎?”
林殊從不信這些東西,以前還要嘲笑她迷信,高靜歌很驚訝,“你要去拜佛?!”
“對,現在就把地址發給我,我明天去。”林殊盡量穩住聲音說。
“稍等,”幾秒後,高靜歌囑咐道,“已經發給你了。你去廟裏時,要尊敬那些大師,別用質疑和輕慢的態度對人家,不然有損陰德。”
“我知道,”林殊從不去寺廟,確認著問,“一般要付多少香火錢?是用現金還是掃碼?”
“你還要付香火錢?”高靜歌敏銳地察覺到林殊的不安,冷著聲音問,“你怎麽了?他又讓你難過了?!”
“不是!”林殊否認道,“我們很好,隻是我......總是做噩夢,睡不好。”
聽筒那邊陷入寂靜。
林殊長呼一口氣,試探著問:“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人嚴重地傷害過你,但那人某天睜開眼,發現一切都重置了,想悔過,補償你,你會原諒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