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會做飯,家裏別放刀,不安全。”秦渝池往旁邊一躲,輕易繞過林殊,繼續往前走。

這人不經同意闖進他家,還理直氣壯地拿東西走?

林殊快步走到秦渝池身旁,揚起頭凶狠地質問:“誰允許你進我家的!”

秦渝池垂下視線,冷哼著控訴,“林先生真是不守信用,以前還說這裏就是我的家,現在竟然連家門都不讓我進,真絕情。”

“我絕情?”林殊仿佛聽了天大的笑話,“你這‘以前’未免也太久遠。我已經死過一次,死人生前的任何承諾全都不用作數!”

聽到“死”字,秦渝池抿緊唇,牙關咬得緊繃,像是被噎得很生氣,但又不願意發火。

林殊最怕看到秦渝池這幅隱忍的模樣,雖然他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麽,但還是稍放軟語氣,“反正以後你不準再進我家,不然我就報警。”

秦渝池沒答話,沉默片刻後,提著那袋刀子繼續往前走。

這人怎麽對這些刀子如此執著?

林殊不懂秦渝池為什麽非要把家裏的東西拿走,冷聲說:“把東西也放下,別讓我報警抓你。”

秦渝池頓住腳步,倏地轉過頭來,眼睛瞪得極大,惡狠狠質問:“林殊,你是不是不長記性?你忘了你怎麽被抓進去的?”

聞言,林殊也愣了,沒想到秦渝池還念著前世那把誣陷他的刀,甚至要因此把他家裏的刀全部收走。

秦渝池是在......保護他?

可這人那時明明幫著作偽證,恨不得他死,這一世怎麽會做這些詭異的舉措?

總不能是在他死了之後,秦渝池又後悔了?

腦子裏亂,心裏也亂,亂得發慌。

林殊愣在原地,就這麽看著秦渝池往前走。

他其實可以直接開口問,但他現在是個軟弱的懦夫,不僅怕麵對秦渝池,還怕提到那些傷痛的過去,更怕聽到秦渝池親口承認恨他這件事。

比起以前,秦渝池已經瘦了太多,林殊竟從那背影裏品出一絲寂寞。

砰——

門關上時,林殊才回過神,後知後覺地察覺,秦渝池好像有些精神失常。

昨天秦渝池想開車往懸崖下衝,就已經不對勁了,今天還把他家的刀都收走,這完全不符合正常人的邏輯。

陶瀲這一世要想誣陷他,就算他家裏沒有刀,也可以用別的方法誣陷他。

不過林殊原本不在乎,也懶得管,反正他都不想活了,陶瀲和林祈芯若是敢整他,他有無數種辦法整回去,最壞不過是同歸於盡。

可秦渝池現在是怎麽回事?看起來瘋瘋癲癲的。

林殊心裏愈發慌,總覺得秦渝池這樣下去會出事,實在放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