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說口齒不清,牙齒估計鬆動了,可大概是知道自己可能也活不成,爆發出求生穀欠,讓他把這句話喊了出來。
眾人雖然沒聽清,可最後殺人犯三個字還是聽懂了,他們對視一眼,迅速往後退了幾步。
中年男子臉色變了幾變,最後勉強笑了笑,“這小孩子……胡說。”
謝彥斐卻是趁著他不注意,讓鬼冷直接閃身上前,把小乞丐輕而易舉給搶了過來,與此同時,還有之前那個所謂“被偷”銀袋子。
“你們幹什麼?!”中年男子手上一空,慌亂了一瞬,很快又鎮定下來,“你們把銀袋子還給我!”
“還給你?為什麼要還給你?你怎麼證明這銀袋子是你?你說是這個孩子偷你,可你怎麼證明?你說是你,那你倒是說說看,這銀袋子裏都是什麼東西?”謝彥斐從鬼冷手裏接過銀袋子,顛了顛,隻聽到裏麵有環佩叮噹聲響,卻不能說出到底都是什麼。
中年男子臉色微變,“這就是我,他一個乞丐,還能有這麼好銀袋子不成?”
謝彥斐嗤笑一聲:“既然是你,你慌什麼?你說出裏麵是什麼,我打開檢查確是這些,自然會還給你,可你不說……又怎麼證明是你?你別告訴我,你銀、袋、子,你自己……不知道裏麵是什麼吧?”他故意強調銀袋子三個字,讓眾人也覺得這話有理啊,他們之前先入為主,確是像這公子說一樣覺得小乞丐吃都吃不飽,怎麼可能有這麼好銀袋子,可這會兒聽這小公子這麼說,也覺得……似乎真有這麼點道理啊。
如果是他,他隻需要說裏麵是他不就是了?幹什麼這麼吞吞吐吐,難道裏麵還有什麼不可告人東西不成?
中年男子本來吃得就有點富態,此刻額頭上也有冷汗落下來,他摸著額頭,看眾人表情開始不對勁,隻能硬著頭皮開口:“裏麵……是一塊成色很好玉佩……”
“別呢?”謝彥斐繼續問道。
中年男子抬頭抹了抹汗,“還有幾枚銅錢……”
謝彥斐:“幾枚?”
中年男子:“……忘了。”
謝彥斐嗤笑一聲:“這位老爺,瞧你這也不像是缺錢,怎麼出門竟然隻帶了幾枚銅板,連一點碎銀子都不帶?”
中年男子這會兒冷靜下來,“家裏管得嚴,怕出去花天酒地,隻給銅板,若是救急,就先押了玉佩,夫人自會來結賬。”
小孩剛才那句話已經是拚了力,這會兒說不出話來,可聽到要押了玉佩急了,趕緊比劃著手腳,被謝彥斐摸了摸頭,大概是謝彥斐目光太過溫和,讓小孩原本還掙紮動作停了下來,就聽到這個漂亮哥哥說會給他保住時候,沒忍住像是小獸一樣嗚嗚嗚縮在鬼冷懷裏哭了起來。
鬼冷瞧著小孩這樣,將他摟得更緊,神色也有些複雜,他不知想到什麼,突然扭頭去看影青,後者也怔怔望著小孩,眼圈有些紅,被鬼冷偷偷給攬住腰,輕輕拍了拍。
謝彥斐聽著他話,冷笑,“那裏麵還有別嗎?”
中年男子想了想,搖頭:“沒了。”
謝彥斐卻嗤笑一聲,“是嗎?”他說著,直接當著所有人麵把銀袋子打開了,卷開把所有東西倒出來,攤在掌心裏,確有一枚玉佩,不過除了玉佩,裏麵還有一個小孩子戴長命鎖,除此之外,別說銅板,別什麼銀錢都沒有。“這位老爺,你怎麼解釋啊?這裏麵可沒銅板,不僅如此,你連自己銀袋子裏有長命鎖都不記得?”
眾人望著那長命鎖也覺得匪夷所思,這能忘?而且瞧著那長命鎖像是有些時日了,不像是剛買新忘了什麼。
中年男子還意圖解釋:“確是忘了……”
謝彥斐:“可我瞧著你指不定還真是殺人犯呢,要不,我們一起去一趟衙門瞧瞧?”
中年男子臉色更加不好看,突然幹笑一聲:“不用了,我這樣怎麼可能是什麼殺人犯,這可能真是誤會,隻是因為兩個錢袋子長得有點像,這可能真是這小乞丐,我不追究了不追究了。”
“是嗎?可我們現在要追究。你可打了這孩子兩巴掌,我們可瞧真真,你說了了就了了?這世上哪裏有這麼好事?”謝彥斐這時候看看鬼冷,從他與中年男子說話時候,鬼冷已經檢查了小孩傷勢,發現沒大概,給喂了一些藥,也輸了一些內力,小孩這會兒已經好多了。
他再次摸了摸小孩頭,“你能說說為什麼說他是殺人犯嗎?”
小孩子眼圈紅通通,他一直沒開口還以為自己還是說不出話,可望著這位哥哥鼓勵目光,他用袖子摸了摸臉,才恨恨望著中年男子,“他就是殺人犯,他殺了我娘,還殺了劉伯,要不是劉伯把我救出來,怕是我也死了……”
眾人聽到這孩子話先是一愣,隨即意識到什麼,倒吸一口涼氣,不可能吧?
可接下來小孩子說話,更是讓他們驚愕不已,這孩子看著小還瘦弱,其實已經七八歲了,隻是這一兩年在外乞討吃得少,沒營養才沒長個頭,而這個中年男子則是他生父,原本是這孩子娘家倒插門女婿。
隻是成婚十來年卻一直沒能有孕,好在八年前孩子娘有了身子,隻是生了孩子之後身子骨就有些弱,加上他們已經成婚這麼多年,孩子娘也信任夫君,就把家裏生意慢慢交給他,加上還有老丈人在旁幫忙,一切還都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