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刹的眉心又擰了起來:「服用『鳳丹』之前,受孕的男子要先調理才能以男子之身懷下孩子。」
果然。沒有太多的不甘,月瓊又問:「那我身上總是皮疼,還有紅點點是不是你摸的?」
「是。」回答得很幹脆,還進行了補充,「你在我床上睡死過去也是我點了迷香。」
太過分了!「為何要迷暈我?」
「讓你安生睡一覺。」那個時候他就可以毫無顧忌地抱著這人,不必隱忍。
大眼裏的不滿去了一點,月瓊再問:「那年過年你為何讓我坐在首位?你明知我不喜歡引人注意。」
「我想你離我近點,不行?
月瓊的臉燒了下,質問的氣勢弱了點。綠眸微閃,真正的原因是他要看看府裏誰可能會威脅到月瓊,果然釣出了幾個人。那時候月瓊也許很快就會有他的子嗣了,他不能有半點疏忽。
重新醞釀了一下氣勢,月瓊繼續:「你,嗯,看到我跳舞,你就不驚訝?」
嚴刹的回答令他大吃一驚。「我早就知道你會跳舞,有何可驚訝。」
「你何時知道的!」
「把你扛回來的第三個月。」
大眼瞪大,月瓊開始算。第三個月,那不是過年那會嗎?他想起來了!那幾天剛下過雪,又趕上過年,他想娘又想到小葉子,心裏難受,就一個人跑到軍營外對著京城的方向跳了「福安舞」。為娘祈福,為假扮他的木叔祈福,為一直在受折磨的國師祈福,為因他的緣故而喪命的將士們祈福,為因他而「死」的小葉子祈福。
「你偷看?!」
嚴刹的臉沉了:「什麼叫偷看!你覺得我會放你一個人出去?」
「那你怎麼不出聲!」
「你跳舞我為何要出聲?」嚴刹不會說那個時候他被這人的舞迷住了,本來就被這人迷得神魂顛倒的他更是失了心魂,這也是他第二天喝了酒之後為何會沒忍住在這人沐浴時沖進去把他給吃了。
好吧,算他有理!「你讓我出府又為何要把我接回來?你根本就不是順路對不對?」
「我原本就隻是讓你出去透透氣,等肚子大了再把你接回後府。」
陰險!「所以你就克扣了我出府的銀子。」話又繞到銀子上了。
「給你銀子讓你跑嗎?」
太過分了!「你把樓舞怎麼了?」
擰眉:「誰?」
「就樓舞,你的公子之一。」
「不記得。不許操心不相幹的人!」
見這人似乎真的忘了,月瓊換了問題:「你怎麼發現我是古幽的?」
「我看了你的盒子。」
大眼瞪大,這人竟然這麼無所謂地說偷看了他的盒子!然後他的下巴被人捏住,他聽到對方說:「公升找人弄來了你的畫像,畫上的人我沒有見過,但那雙眼我絕對不會認錯。月瓊,等我死的時候不管你還會活幾年,我一定會拉著你一道走。到那時你再吃你的解藥也不遲。」
「死都死了還吃什麼解藥。」月瓊的大眼突然彎彎的了,摸上肚子說,「小妖就是因為他是投錯胎的妖怪才取了那個名,你說這個我們也當成是投錯胎的妖怪如何?」
綠眸閃亮,嚴刹的眉心舒展,粗糙的大掌放在月瓊的手上與他一同感受肚於裏還未成形的小傢夥。「怎麼來的?」
月瓊笑咪咪地說:「國師給了小妖一枚『鳳丹』,小妖又給了我,我就吃了。頭一回沒嚐仔細了,這回嚐仔細了。」
大掌有一瞬的顫抖,嚴刹撥開月瓊的手直接摸上他的肚子吼道:「知道自己有孕了你還吃辣!」
月瓊瑟縮:「我就隻吃了一點點。」
「喝酒了沒有!」
月瓊趕緊搖頭:「就算國師沒有把桂花釀都偷了我也不會喝。」
嚴刹的臉色好了一點點,聲音暗啞:「你想取什麼名?」他又要有兒子了!
「嚴小怪如何?正好和小妖湊成一對小妖怪。」似乎早就想好了。
嚴刹想也不想地說:「隨你。若他長大了不喜歡再改。」
「那就這麼定了。」月瓊的笑讓嚴刹忍不住拿鬍子紮他的嘴。曾經為了掩人耳目他不得不碰別人,但他隻親過一個人,那就是他的妻。但一想到前兩天他還把月瓊做得下不了床,嚴刹的眉又擰起來了。
被嚴刹抱回寢宮休息,月瓊枕在他的肚子上問:「既然那時候你(是不得已)……嗯(其實是喜歡我)……為何每次召我的時候都那麼……害我每次都要在床上躺好幾天。」
嚴刹摸著月瓊的肚子心有不滿地說:「那麼久才能碰你一次,我還能憋得住就是聖人!」
「那你可以多發幾次怒啊。」
月瓊不說還好,一說嚴刹就更窩火了。「八年多了你都還不適應,我若多發幾次怒,你可能不等攬夠銀子就要想法子逃了!你的適應力不是一般的差!」
「皇上天賦異稟,我適應不了也屬正常。」月瓊毫不怕死地說,他現在可是有小怪在肚了。
嚴刹似乎被噎著了,半天沒出聲,不過他開口後卻說了一句讓月瓊嚇死的話。「你生了小妖之後適應力強了許多,我經常要你你也受得住。生了小怪之後應該會更強一些。」
「誰說的!」月瓊驚喊,「絕對不會!」
綠眸閃爍:「等你生了小怪之後就知道了。」
「不會!不唔!」被堵了嘴的月瓊哭著祈禱,千萬不要是啊!
月瓊再次有孕了,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嚴刹的親隨們在禦書房裏秘密嘀咕了一天。這畢竟不是以前在王府裏好瞞著。不可能把月瓊送到宮外去生,可在宮裏難免會被人知道。嚴刹是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兒子是月瓊生的,可月瓊不樂意,被人知道他這個大男人生孩子,那太丟臉了,而他也表明了態度:寧死不從!
最後是一個孩子的話解決了他們的難題:「父皇帶爹去爺爺奶奶那生唄。爺爺奶奶若知道爹有孕了肯定會讓爹去霧島,父皇不如陪爹一道去。我有幹爹和安寶叔照顧,你們不用管我。」
皇上不在京城朝政怎麼辦?這第二個難題又隨之出現。一個糟老頭子的話解決了這一難題:「不是有太子麼。太子監國,左右丞相輔政,國師監察。」
雖然大家時常會對這個糟老頭子不滿,但有這人在皇上就是幾個月不在朝中也不會有什麼大亂子,小亂子嘛不是還有他們呢嘛。於是乎,在月瓊被診出有孕後的第三天,結果出來了:嚴刹帶月瓊去霧島生;六歲的太子嚴小妖監國;左右丞相李休、周公升輔政;國師胤川負責監察朝中大臣;黎樺灼和安寶則暫時搬入宮裏照顧年幼的太子。
過了兩個月,在月瓊肚子裏的小怪穩定之後,即昌宏七年三月二十一,嚴刹以試煉太子為由攜君侯出京微服私訪,隻帶了嚴墨、嚴牟、洪喜洪泰和徐開遠。揮別父皇和爹,嚴小妖攀上角樓吹著京城三月的寒風獨自傷神:他為何會成了監國?國師那奸人!
想了半天,他輕鬆地笑了,然後在一片慌亂聲中直接從角樓跳了下去。監就監唄,不就是坐在那裏擺個樣子嘛,大事丟給李叔和周叔,中事丟給國師那奸人,小事丟給官員,他也沒啥事嘛。晚上去太醫院偷甘草吃,去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