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話一出,大家都明白了是什麼意思。赫拉德二十萬大軍對天朝根本構不成什麼威脅,這一戰皇上是要把那些已經長大的小馬駒子們拉出去溜溜。武將中任缶文中冷靜,管得住這些孩子。熊紀汪脾氣一上來就是把兒子吊起來打,董倪被惹急了也是二話不說地拿鞭子抽,隻有任缶能讓這些孩子們心服口服。任缶的二字任小丁從小鑽研兵法,常常和太子等人胡混在一起的他非常有狗頭軍師的潛質。

名為護國,實為遛狗。聽到自己可以出征,最大也不過二十歲的各家小子們興奮極了。把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盔甲兵器拿出來,等不及出征了。而宮中在得知小妖怪要出征昆洲後,月瓊、洪喜洪泰、華灼安實確實擔心不已。

「小怪,你才十二歲,就不要去了。」黎華灼拉著幹兒子說,實在是不放心。

「幹爹,您放心好了。把赫拉人教訓完我們就回來。」嚴小怪拍胸脯保證。

見這小子已經躍躍欲試了,黎華灼又拉過另一個兒子:「小妖,此去昆洲路途遙遠,你要照顧好自己和小怪。尤其是小怪,他為先鋒,更是凶險,你一定要……」還沒開戰呢,黎華灼就快擔心死了。皇上怎麼能讓小怪當先鋒!

「幹爹您放心,我和小怪很快就能回來。不過是些欠揍的傢夥罷了。」嚴小妖拍拍幹爹的手,說,「我和小怪不在京城,您和安實叔叔莫太牽掛,注意自己的身子。若在宮外住的煩了就搬進宮裏來住。我種的那些藥草還要拜託幹爹和安實叔替我看著。」

「你那些藥草幹爹和你安實叔會天天進宮看著。你爹這邊你和小怪也盡管放心便是。幹爹就是不放心你們,尤其是小怪,天熱,你還是少吃點太寒的東西。小怪晚上睡覺不老實,別讓他受了涼。出京在外晚上好好在屋裏歇著,不要亂跑。」

「我知道了,幹爹。」

「幹爹,出去後我和皇兄住一起,不會受涼的。」

黎華灼壓下擔憂和不捨,緊緊抱住這兩個他幾乎是一手帶大的孩子,安實擔心的眼圈都紅了,小妖和小怪還從未打過仗呢。尤其是小怪,他才十二歲!

幹爹這邊交代完了,輪到親爹了,同樣不放心的月瓊叮囑道:「小妖,到了昆洲別和小怪一起去偷人家的東西。切記不要傷害到無辜的百姓。你是監軍,但你不懂行軍打仗,凡事要多聽你任叔和國師的,不要不懂裝懂胡亂指揮。有空的時候多問問小丁,讓他教教你兵法。」

「小怪,你是先鋒,任務重大。不要魯莽,記得窮寇莫追。若取得了勝利,更不能驕傲自滿。有事多與你任叔和國師商量。那些將士們都是經歷過沙場生死的人,你們要尊敬他們,不要拿太子和王爺的身份去壓人。」

兄弟兩個受教地點點頭,同時說:「爹,您為何讓我們聽國師那奸人的?他隻會出餿主意。」

「小妖怪!」月瓊神色一正,嚴小妖和嚴小怪嘿笑裝傻。

月瓊很嚴肅地說:「不許這麼說國師!」

「是!爹!」兄弟兩人同時摀住嘴。月瓊這才又笑著說:「國師的話有時候聽起來是很荒謬,但仔細想想確實有道理的。你們不要跟著國師胡來,他要偷酒喝的時候不要隨著他,其他的事還是要聽聽他的意思。」

「知道了,爹。」

想像沒什麼要說的了,月瓊道:「去跟老祖和叔公道別去,別忘了給爺爺奶奶去封信。」

「是,爹。」兄弟兩人蹦著出去了,像兩具詐屍。

黎華灼不滿地說:「月瓊,你該去勸勸皇上,讓皇上收回成命。小妖才十二歲,他還是個孩子!」

月瓊則笑眯眯地說:「嚴剎十二歲就孤身出外闖蕩了,小怪像嚴剎,會跟他一樣勇猛。放心,華灼安實,小妖怪不會有事的。他們一個是太子,一個是德勝王,早些歷練不是壞事。我想嚴剎也是這個意思所以才這麼決定的。」

「你,唉……」黎華灼嘆了口氣。他怎麼忘了,月瓊這個親爹對小妖怪從來都是狠心的。他可憐的小妖怪,幹爹和安實叔疼你們。

當晚,就出兵一事與大臣們商議完的嚴剎準時回到寢宮與月瓊一起用晚膳。

飯菜並沒有想像中該有的奢華,隻是很精緻,但數量也就剛夠兩人吃一頓。月瓊可做不到把自己吃剩的東西拿給洪喜洪泰吃,更做不到奢侈浪費。平時多攢些銀子,有事的時候才不會慌。這種節儉之風上至皇上下至百姓,萬國十幾年來遇到的大大小小的災年都是靠著充盈的國庫平安度過的。百姓愛戴他們的君王與君侯,自然會跟著借鑑;想撈銀子的官員一旦被人告發那他收到的將是嚴厲的懲罰。萬威帝治理下的天朝萬國政治清明、國泰民安、國運昌盛,百姓安居樂業,有許多地方都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和換好衣服的嚴剎兩人在飯桌旁坐下,月瓊給他倒了一小盅酒,嚴剎習慣用膳的時候喝上一杯。嚴剎給月瓊盛了湯,給他的碗裏加了些他愛吃的菜,又從自己的大海碗裏給月瓊撈了一小碗麵條。月瓊這時候問:「小妖怪他們何時出征?」

「五日後。」嚴剎看著他:「你若反對我就不讓他們去了。」

月瓊吃了口麵條,嚥下後說:「我知道你是要趁此機會歷練他們。讓他們去吧,小妖怪都不是魯莽的孩子,而且有國師在,不會有事的。紀汪他們的年紀也大了,這天下總要交給這些孩子們的。」

「嗯。」嚴剎見他不反對,開始吃麵。

安安靜靜地用了晚膳,月瓊也喝了一小杯酒。他的酒量不好,自從生了小妖之後他就基本上戒酒了,不過偶爾的時候他還是會陪嚴剎喝一杯。

用完膳,嚴剎突然一把抱起了月瓊,月瓊笑著環上他的脖子。

「嚴墨。」

「屬下在。」

「擺駕『吟月池』。」

「是。」

月瓊的臉微微有點紅,不知是不是那杯酒的關係。「吟月池」原本叫「幽吟池」,是古年在宮裏建造的,裏麵奢華無比。嚴剎登基後就把它改成了「吟月池」,每月會帶月瓊去一兩次。

「怎麼……好好的要去那兒了?」被嚴剎抱著走,月瓊覺得很丟臉。

「那兒寬敞。」雖與這人在一起二十多年了,可他對這人的慾念卻依然那樣的濃烈。其實他與古年是一樣的人,都是為了同一個人而瘋狂,隻不過他比古年更理智、更有耐心、更有心計,所以他得到了這人。

就這樣一路抱著月瓊前往吟月池,早已習慣皇上與君侯恩愛的宮人們見怪不怪的跪地叩拜,在皇上抱著君侯走遠後他們又很平靜的站起來該做什麼做什麼。可宮人們是早已見怪不怪了,但每一回月瓊仍會覺得丟人。也許這輩子他都習慣不了嚴剎這種毫不避諱的感情。

到了吟月池,洪喜洪泰和三嚴都已經在了。要用的布巾、要躺的軟榻等等也全都佈置好了,池子裏熱氣騰騰,一頭的龍嘴裏不停吐出熱水。上好的桂花釀擺在池邊,洪喜洪泰和三嚴照例退了出去,把這裏留給皇上和君侯。

傍晚的京城已經涼快了下來,可月瓊卻覺得還是很熱。嚴剎站在他麵前低頭看著他,月瓊的手有點不穩地去脫嚴剎的衣服。月瓊很少會主動,所以嚴剎非常喜歡看月瓊給他脫衣裳,每看一會他就覺得自己當初把這人扛回來太英明。

手來到嚴剎的腰上,月瓊解開腰間的盤扣,然後解下嚴剎的腰帶。嚴剎微微使力,衣裳落在了腳邊。月瓊的手又來到嚴剎裏衣的腰帶上,呼吸已經開始不穩了。嚴剎抓了他的手,自己解了腰帶,然後快速脫掉褲子和裏褲,在月瓊的不解中進了浴池。站在浴池裏,嚴剎直勾勾的看著月瓊,聲音粗啞:「把衣裳脫了。」

「轟」,月瓊的臉燒了起來,雖然不是沒有在嚴剎的麵前寬衣解帶過,可是……手怎麼也無法抬起。

「月瓊。」那邊已經開始催了。

再沒照著做,這人今晚肯定不會讓他睡。月瓊轉過身,手指發抖地解開自己的扣子。背後那兩道快燒死他的眼神深深刺激得他下身已經抬頭了。

衣服落地,嚴剎的綠眸異常幽暗,可池邊上的人卻沒了動靜,他又催促:「月瓊。」深吸兩口氣,月瓊抽掉衣帶,抽掉褲繩,下身光著了,他卻無法把裏衣脫下,太,太丟人了。

「轉過身來。」嚴剎的聲音聽得月瓊全身冒火。他磨磨唧唧地轉了過來,腿間的挺翹,要露未露的上身,令嚴剎看得是血脈噴張。月瓊別過臉,脫下了身上最後一件累贅,然後拿過布巾圍在身下,進了浴池。這就是他為什麼不願意來浴池的原因。

有人靠近了他,抽掉他腰間礙事的大布巾,把他舉到了池邊,並趁勢站在他的兩腿間。臉很紅的月瓊雙手捧住嚴剎的頭,解開嚴剎的發帶,他頭上的發髻也被人抽調了,兩人的發在身前交纏。嚴剎吻上月瓊的嘴,月瓊環住他的頸,雖然害臊,可他不會再逃避。吻從脖子一路來到月瓊的腿間,嚴剎毫不猶豫地低頭含上。月瓊咬著唇不讓自己叫出來,外麵守著的人會聽到。

「叫出來,月瓊。」

月瓊氣喘籲籲地說:「不要,太丟人了。」

「沒有人會聽到。」他們也不敢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