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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壓力與挫敗

眠風迅速掃了季隊長一眼,平靜含笑的容顔下藏著巨大的波濤。

他到底想幹什麽?

他這是什麽怪毛病,見一個女人就收一個妹妹?

宵夜過後,季仕康信守承諾地把人送上車,當然是自己的座駕。

這一次他沒讓武誌平上車,換上平日裏寡言少語的下手,武誌平看著烏拉遠去的汽車,心口處酸酸悶悶的,好像喝了一大盆的鎮江香醋。待汽車拐了彎,皮靴的腳尖踹走了地上的石頭,嘴巴歪著眉頭皺著低駡了一句。

季隊長沒有必要體會副官內心的小九九,他靠在皮座上,因爲剛才喝了兩杯,白得幽幽發光的臉皮上散出一點點紅。

眠風坐著一動不動,也沒刻意跟他拉開距離。

當然,她在內心是恨不得離他遠上十萬八千裏,但是那樣做沒有用,隻會讓他看笑話,等他看完笑話她也會唾棄自己的幼稚。

她把斜視而去,就見男人展開自己的手掌,修長的指節上套著精良幹淨的白手套,他一根根的抽著指節上的手套,同樣把視綫騰挪過來對上她的。

「怎麽,不高興?」

眠風的唇勾了一勾:「我不知道哪裏需要我高興。」

季隊長嗯了一聲:「沒關係,慢慢來,總有能讓你高興的一天。」

眠風像是吞了一隻蒼蠅,牙關緊合著:「沒想到,季隊長也會說這樣肉麻的話。」

季仕康淡然地反駁:「不是肉麻,我說的是實話。」

他不急著靠近她,卻用言語不住的拉攏她,試圖改造清洗她的不正確的腦回路:「當你對一個人有意見時,他怎麽做你都覺得有問題、有毛病,相反,如果你把意見和偏見屏除,你的眼睛會告訴你很多真相。」

眠風閉了嘴,她這才發現,這個男人不是不會說話,不是隻會冷冰冰地下達指令,他還是位當仁不讓的雄辯家。

去他媽的!

幹爹總讓她多讀點書,多長點知識分子的見識,她向來對這些話嗤之以鼻,今天才知道,幹爹的遠見不是拿來擺設的。

但是她沒必要按照季仕康的路數來走,那樣除了輸,就是輸得更難看。

車子開得很穩,於是不知覺間,已經到了一處深巷門戶的門口。

門口狹窄,旁邊的石墻上掛著小牌,上麵刻著一個「葉」字。

兩級的石梯旁蹲著小號的獅子。獅子麵目模糊,還有些風霜破損。

季仕康下車來,對於這裏的環境有些不滿意:「你就住在這裏?」

眠風低頭撫弄著衣服下擺:「您別告訴我,想讓我跟如玉一樣搬到你們豪華的季公館去。」

她看不見季仕康的臉,男人臉上含著意味深長的笑,他不會承認被她說中了,這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他現在幷不著急,因爲他有一萬種辦法讓她從這裏乖乖的搬出來。

「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情,翠微,這一點你可以放心,也是我對你的承諾。」

眠風抬起下巴,仰首對他笑了一笑。

這笑的含義也很簡單——漂亮話誰不會說,當她三歲小孩麽。

眠風往臺階上走,走了兩步回過身來喚他一句季隊長。

季仕康同她隔著一兩米的距離,屋簷下掛著一隻光裸的燈泡,燈泡在暗夜中發出暗黃色,溫暖的光綫從她的頭頂上照下來,令她像是從夢裏走出來的人,連帶著她臉上的笑意也是溫溫的,淡若秋風的素雅潔淨。

等他走近了,她竟然自自然然地搭上他的肩頭,溫軟的手掌落到他的後頸處,幽幽的嗓音從側耳處遞過來。

「如果你隻是想睡我,大可不必這樣大費周章。」

如果他這樣做隻是爲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對她而言卻是大大的不利。

她的生活和工作內容必須是暗夜無聲的,不能引起過多人群的注意,而他卻是把她大喇喇的放到衆人的視綫下。

眠風含著笑,手指落到他的耳垂上,溫柔的拈了兩下:「季隊長,如果您想要,我現在就可以邀請您進去坐坐。」

說著她把唇慢悠悠的向他靠過去。

季仕康一動不動,任她的唇在自己的唇角處蜻蜓點水的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