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除去了老唐的精神夢魘,烏蘇裏哨所的最後隱患終於消失,撥開烏雲見明月,讓哨所眾人都喜上眉梢。
阿廖沙在那之後就告別了,臨走之前,他遣開自己的哨兵騎士們,單獨和阿白,和小狼崽北方呆了一段時間。
連趙文犀都沒有在場,阿廖沙抱著小狼崽,溫柔地撫摸著他,小狼崽在他的懷裏又變成了人形,胖乎乎的,很結實,最後,阿廖沙卻把小狼崽交回阿白的手裏,然後拎起阿白胸口掛著的狼牙掛墜,生澀地說:「兄弟。」
阿白從阿廖沙的眼神裏感受到了很多,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有著常人難以想像的閱歷,眼神卻依然澄澈,他望向小狼崽北方的眼神有著慈父的溫柔,卻也有一絲難言的痛楚,阿白不知道他和小狼崽的母親之間有著什麼樣的故事,他隻是把小狼崽抱在懷裏,輕輕吻著又變回狼崽的北方毛茸茸的額頭,然後對阿廖沙鄭重地點點頭。
在那之後,哨所的其餘哨兵都提前回去了烏蘇裏,畢竟大戰剛過,血狼組織元氣大傷,徹底不成氣候,卻也讓那些剩餘的成員成了流竄的恐怖分子,邊疆防線麵臨的壓力依然很大,不過隨著時間過去,這些隱患終將被抹平。
阿白陪著越山青住了一個來月,越山青就再也受不了,寧可拄著拐也要回烏蘇裏去,阿白問過大夫,得知越山青恢復得很好,確實沒有問題。
此時白駝山脈已經進入早春,燕然堡壘已經綠起春意,新型雪地車破開已經漸漸變薄的積雪,帶著越山青和阿白回到了烏蘇裏。
才剛到山腳,越山青就高興的不行:「哦哦~~回來咯~~」
聽到聲音的哨所眾人都迎了出來,滿臉喜氣,尤其是老唐,精神狀態明顯不一樣,笑容還是那個笑容,卻讓人感覺精神很多,整個人都好像年輕了。
「我看看我看看,留疤了沒?」寧不歸很高興地攛掇越山青,越山青得意地解開褲子:「看看,咱也是有傷疤的男人,這可是男人的勳章。」
「噫醜死了。」司文鷹毫不留情地笑話他,隻見一個圓圓的鼓包出現在越山青大腿上,兩邊還有一點縫線的痕跡。
「不醜不醜,我們越越都捂白了。」老唐樂嗬嗬地端上菜來。
越山青立刻忍不住地吞口水:「誒呀老唐,在醫院別的不想,最想的就是你這口飯,可饞死我了。」
「又逗我呢,我能和燕然醫院的大廚比呢?」老唐很是高興,做了滿滿一桌子菜,紅燒野豬肉,幹炸鹿裏脊,山豆角炒傻□子,鹹菜丁拌碎野雞,饞的阿白也開始流口水:「真的,老唐,我跟你說,你要是開個餐館子,到京城都有的是人去吃。」
「來吧,山青重傷初癒,咱們也小喝一口。」杜峻微微一笑,將杯子布好,拿的竟不是山裏的果酒,而是一瓶紅梅老窖。
阿白聞了聞:「呦,杜哨長今天大出血啊,這可是國酒老窖,得有二十年份了吧?」
老唐看著杜峻手裏的酒瓶,臉上不由愕然:「這,這不是……」
「沒錯,老唐,你還記得吧。」杜峻舉著酒瓶,精美的白瓷瓶身上畫著一枝紅梅,作為百年國酒,盡管後起之秀也品質不凡,紅梅老窖卻始終是亞國人心中的第一。
老唐拿起酒瓶,眼睛瞬間濕潤了:「你怎麼會留下的……」
司文鷹也麵露追憶神色,唯有越山青和寧不歸糊塗地對視了一眼。
「這瓶酒,是哨所的老嚮導走得時候,留給我的。」老唐感慨地撫摸著白瓷酒瓶,「當時我初來哨所,老嚮導為我第一次梳理精神,卻被我害得重傷,那時候是我把他送出白駝山,當時我後悔得,恨不能從山崖上跳下去,但是老嚮導住院之前,告訴我,他落下一瓶陳年紅梅老窖在山上,讓我下次去看他,給他帶過去。」
「我當時回到哨所,發現酒盒子裏還放著一封信,老嚮導說,他能力不高,一個人支持哨所,早就已經精神千瘡百孔,我的精神幽靈,隻是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不能全怪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