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晟看了一眼尾隨莫聰進房的咪咪，突然問道：「可以讓牠睡在外頭嗎？」
莫聰瞥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把咪咪抱出房間，關上房門後，能聽見牠委屈地在外頭喵喵地叫著。
莫聰問：「開著燈嗎？」
林晟說：「不，關燈。」
莫聰皺了皺眉，還是說：「那我留著一盞小燈吧。」
林晟沒有拒絕。
莫聰又問：「你睡裏頭可以嗎？我怕你掉下床。」
「好。」
準備就緒後，兩人一起躺進被窩裏。昏暗的燈光與驟然拉近的距離，讓林晟下意識做了幾個深呼吸。
莫聰聽見身旁人的呼吸聲，不免擔心道：「如果覺得不舒服，就立刻告訴我。」
「沒事。」林晟傳過來的聲音像是真的不在意，「我準備好了。」
「準備什麼？」
林晟沒有回答，隻是側躺過來看向莫聰，突然道：「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莫聰轉過頭來看著從棉被裏露出一顆頭的人，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林晟，你不需要這樣逼自己。」
「我不覺得勉強。」這是林晟第二次說出這樣的話，映著燈光的漂亮雙眼浮上一層堅定的光芒，「我也想要多碰觸你。」
莫聰的心軟了下來，挪著身子慢慢地移動過去，一隻手臂墊在林晟的後頸下，一隻手環住他的腰，動作輕柔小心，「這樣可以嗎？」
「……可以。」林晟閉著眼適應了一會，主動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他像是想起過去的事，突然道：「你記得我們以前也常一起睡嗎？」
「嗯。」莫聰怎麼可能不記得。那時他為了想跟林晟待在一起，還特地把其它的房間都塞滿東西。現在回想起來是有點幼稚可笑，但年少時期誰沒有經歷過這樣的階段呢。
「那時你就喜歡我了嗎？」
莫聰沉默了兩秒，還是嗯了一聲。
「老實說，如果你那時候跟我告白，我一定不會答應你。」
「我知道。」
「我既感歎自己不幸的同時，又慶幸遇到的是你。很矛盾吧……」大概是因為這樣的氣氛與環境，大概是因為這個姿勢看不到對方的臉，林晟才能對莫聰如此坦白地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我有時候都不知道發生這樣的事，到底算不算好……如果什麼事都沒發生，或許我到現在還沉醉在娛樂圈的紙醉金迷裏，過得渾渾噩噩的，找不到人生方向……隻是就再也遇不到你，不知道有一個人信守承諾在等我回來，我……其實我早就忘記了……」
莫聰聽他這樣說，倒是沒有任何猶豫，「等不到也無所謂，不能在一起也沒關係，我更寧願你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雖然早就猜到莫聰很可能會說這樣的話，但聽耳聽見時，還是讓人感到溫暖。
林晟笑了笑，說道：「但這些假設都沒用……」他說這句話時沒有任何哀怨的語氣，隻是單純的感歎，「我也不想讓你被別人搶走。」
莫聰有些意外林晟會說這樣的話，但心裏頭還是甜滋滋的。
暗戀成真大概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了吧。
兩人都安靜了一段時間沒有說話，像這樣互相擁抱的感覺確實非常美好。
靜謐的環境下，林晟可以聽見莫聰的心跳聲，強健有力的心髒一下一下跳動著，這聲音讓他莫名安心。
莫聰以為今晚就這樣了，想要摸摸他的頭哄他睡覺。沒想到這時候林晟突然動了一下，而後一個翻身直接跨坐在莫聰身上。
莫聰能看到他的指尖有些顫抖，但仍然堅定地解開睡衣的第一顆扣子。
林晟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心似的道：「莫聰，你抱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