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那個一直都像是魔魘的陰影給祁寒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以至於在森林中讓祁寒沒有一點的安全感,盡管從進森林開始祁寒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
也許是習慣了經常獨自一人去麵對一切事情,所以在這片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祁寒潛意識裏就認為還是隻有他自己一個人吧!
也或許是在祁寒的內心深處根本不再信任任何人,相似的情景以及相似的森林,他所知道的隻是自己要想走出去隻有不斷的前進,在前進。
所以由於這麼多種種的原因,一直是走在最前麵的祁寒完全沒有發現他早已經脫離了阿生他們的視線,在他的身後早就沒有了蕭雲墨和阿生的身影。
“這是哪裏?”祁寒站在森林中的一塊平地上,看著自己的周圍。可是除了白茫茫的霧氣,他竟是什麼也看不到了,似乎在這片森林中的其他的事物全部的消失不見了一樣,就隻剩下他自己一人。
祁寒試著往前走了幾步,卻發現因為四周全是白茫茫的霧氣,在他的視線範圍內隻能看到四周模糊的樹影。再加上,其實他的方向感一直都不好,隻分左右不分方向東西南北的原因,他好像迷路了。
如果在平時有祁宏在,他完全不會擔心這一方麵的問題。而且為了彌補他的這一點不大但是有時候卻會成為自己致命的缺點,祁寒還專門學習了各種方向識別課程以及專門的野外行走方向培訓。但是很明顯在這個密不透風,不露一絲陽光,還滿是霧氣的原始森林中,祁寒就是有十八般武藝,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走下去才好了。
祁寒看著越來越加重的霧氣,知道自己必須趕緊找到出路。因為祁寒知道這種霧氣產生的一種化學物質會對人的身體非常的不好,而且他在這種霧氣裏麵呆的時間已經足夠長了,他必須立刻找到出口走出去。
但是理想永遠是那麼美好而虛幻的,現實卻是極其的殘酷而現實的。這個世界不會因為你想怎麼樣,它就會立馬給你一個你想要的結果,它對每一個人都是公平的。所以我們隻能說這是個殘酷而又公平的世界。
祁寒為了保險起見,還在他經過的樹幹上麵用匕首刻下了標記。但是在這兒轉了半天,祁寒發現他每一次都還都是回到了原點。
祁寒知道要想出去他隻有一直不停地向前走。這時的祁寒沒有注意到的是他的腦子已經有點模糊了,其實他早已胡碰亂撞的快要走出這片迷霧了,隻是因為在濃霧中呆的時間太長,導致他的大腦供血不足,以至於產生了幻覺,總以為自己還在原地徘徊。
可是就在這時,正在往前走的祁寒突然看著前方的某個地方停了正在前進的腳步。
祁寒怔怔的站在原地,在看到對麵那人就瞬間濕潤了的眼睛癡癡的看著那個一身白衣靜靜地站在大樹下麵,長得和他有九分相似但是樣貌卻還是幾年前的模樣,一如既往的衝著他微笑,讓他日日思念,夜夜懺悔的男孩。
“哥,是你嗎?”此時此刻祁寒是多麼的想立刻跑上去緊緊地抱住這個在他的人生中對他來說如父如兄的男孩。但是他不敢去觸碰,他怕,他怕這一切隻是他自己的幻覺,他怕自己的觸碰會讓這個美麗的夢破碎。現在就很好了,真的!即使是一場夢,隻要能這樣看著,遠遠的看著就好了。
“哥,你還好嗎?”
“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哥哥不會拋下妹妹一個人的,是不是?。”
“哥,你還是那麼的好看,妹妹是不是變醜了,我記得你老愛說我是個髒兮兮小花貓。哥,你還會喜歡妹妹的,對吧?”
“哥,我很聽話的,你看我還帶著你給我的戒指,一直都沒有拿下來哦!你不是說,如果我乖乖聽話就帶我去吃好吃的嗎?”
“哥,你最喜歡的百合花已經開花了,我們一起去看好不好?”
“哥,再過幾天就是我們的生日了,我知道哥哥一定會是最帥,最耀眼的那一個的。哥,哥,你說,到那一天,我會不會是最漂來的那個女孩?”
“哥,我想你了。”
“哥,……”
祁寒看著對麵的男孩不厭其煩的碎碎叨叨的念叨著這些瑣事,仿佛隻要這樣男孩就能聽見。
滾燙的淚水順著他的臉龐一滴一滴的不斷的流下來,早已打濕了他的衣襟,而且他聲音也早就變得沙啞了,可是祁寒好像沒有感覺到一樣,仍在那裏訴說著他的思念,他的想念。
“這才是真正的你嗎?”在祁寒的身後不遠處,和阿生分頭尋找祁寒的蕭雲墨站在一棵大樹後麵看著平時冷漠如冰的人兒哭的像是一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小孩。在他的心裏,頓時一種不知是什麼的苦澀滋味慢慢的彌漫開來。
蕭雲墨看著在哪裏又是哭又是笑的祁寒,再一次感覺到心髒不正常的跳動。
蕭雲墨用手重重的砸在自己的心口上,為什麼,為什麼那種熟悉感會是如此的強烈。墨墨,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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