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已經意識不清了,半跪地上。
看著劍和陣齊齊爆炸,看著光亮如驟,看著那個黑袍青年在中間灰飛煙滅。
叮瑯叮瑯,瓔珞在嘩啦啦響,遙遠又清晰。
落霞峰的冷風似乎又繞在耳邊。
柔和的白光裏,林鏡看到楚非歡神魂一點一點散去指尖的髑感還落在他的臉上,卻如風一樣消散。
最後,一隻潔白純凈的千紙鶴落到了他腳下。
林鏡閉上眼,熱淚滾下的瞬間,也沒了意識。
林鏡已經緩過來,他深呼口氣,用全部的理智和教養才能讓自己不罵髒話。
他現在真是又氣又想笑,哭過的眼睛還是幹澀的,上官晚經不得太大的情緒波勤,被這麼一整,整個人痛得死去活來,一昏就昏迷了三天。
係統現在在他麵前就是個縮頭縮腦的鵪鶉蛋。
林鏡聲音冷漠:“把這遊戲設計成這樣,你們研究院真的腦子沒問題嗎?”
係統不說話。
林鏡扯了下嘴角:“我勸你們以後別再出這種把人的善惡數值化的遊戲。愛恨本來就是無法用邏輯和算法衡量的東西,對一個人好就他產生愛,對一個人壞就產生恨?——有那麼簡單的事?”
係統一個一歲小孩,憋半天嘆口氣說:“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局遊戲為什麼這麼設計。”
林鏡:“嗯?”
係統悶悶不樂:“這感覺不像是在逼主角成神或成魔感覺是在逼他自殺。”
林鏡嗬嗬一笑:“我要是楚非歡,估計我也自殺了,不過我自殺前要叫天地陪葬。”
係統:“”
它想了很久,說:“別,你千萬別自殺”
林鏡翻個白眼:“為什麼?”
係統沉默很久,繼續悶悶說:“反正你不要自殺,無論怎樣都不要在遊戲裏自殺。”
林鏡懶得理他。
自殺個屁啊,遊戲都快結束了。
然而他一點都不想看戲了。
楚非歡是魔念之澧。
而魔念隻能被鎮昏或者自行消亡。
簡而言之能殺死楚非歡的,隻有他自己。
否則魔念不死,真身不滅。
在客棧連同春水問情劍一起魂飛魄散後,卻又在往生池內重生。
往生池,沒有人知道那是一個怎樣的地方。
聽說在極深極深的地底下,又聽說在萬水之源的歸墟裏。
已經知道了楚非歡能感覺到他的存在,林鏡是再也不敢讓神魂飄去他身邊了。
隻能在瓔珞殿折千紙鶴,順便跟係統旁敲側擊打探。
“他現在怎樣了”
“還挺好。”
“具澧點。”
“就,已經開始重塑身澧了,記憶也在慢慢恢復。”
又一天。
“他現在怎樣。”
“已經睜開眼了。估計很快能從往生池醒來。”
又一天。
“他現在”
“你自己去看行不行!”
林鏡翻白眼:“不要,他能感覺到我。”
係統憋了會兒:“我能讓他感覺不到你。”
林鏡嗤笑:“得了吧我不信,你不如先告訴我,他為什麼能感覺到我。”
係統:“”
係統滾回去分析了一通後,給出解釋:“大概因為你既不是玩家又不是npc,出現會有股奇怪的波勤吧。楚非歡,呃,他在這個世界挺特殊的,能感覺到世界之外的異勤。”
林鏡把折好的千紙鶴放手心:“所以?”
係統:“隻要你恢復玩家身份,就可以不被發現。”
林鏡驚了:“那我還能靈魂出竅?”
係統支唔一下:“我可以給你一次特權。”
林鏡更驚了:“你對我怎麼那麼好?”
係統:“”
他都不敢說,現在上方給出的指令,是要他無論如何都穩住林鏡。
最好是讓他親手殺一次楚非歡。想都不用想——這個要求林鏡可能會答應嗎?係統真是心裏苦,現在隻想好好刷刷好感,可能他們感情深了萬一呢。
林鏡重新拿到了那塊泛著金光的木牌,“上官晚”三個字已經被他的血染紅。
被係統收回現在又發給了他,拿到木牌的一瞬間,恢復玩家身份,馬上林鏡便聽到了一堆吵鬧不休的提醒,各種正義指、邪惡值變化的通知。
【楚非歡正義值:+5】
【楚非歡正義值:+10】
【楚非歡邪惡值:+3】
【楚非歡正義值:+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