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池。”向墨莫名有些著急,本來沒打算提這事,卻脫口而出道,“你為什麽給工作室取那樣的名字?”

上樓的腳步終於停下,杜池轉過身來,垂眸看著扶手旁的向墨,語氣平平地問道:“就因為這個?”

向墨不自在地別開了視線。

他真的好討厭這樣,明明已經下決心分手,但就是沒法做到收放自如。

“我爸在催我注冊工作室,我就隨便想了個名字。”杜池的語調毫無波瀾,聽上去並沒有想解釋的意思,隻是在陳述事實,“我根本沒有認真想,就撿了個現成的用。”

這樣嗎……

以向墨對杜池的了解,他那懶散的性子確實有可能這樣做。

也就是說,是向墨想多了,那不是“結婚誓言”,隻是大型犬在偷懶而已。

想到這裏,向墨莫名鬆了口氣,仿佛又回到了心安理得的舒適區。

但他立馬意識到自己的心態很不對勁,嘴上說著要分手,其實是在等解釋,他做了一整天的心理建設,現在看來,就跟自欺欺人無異。

以後真的不要再喜歡別人了。

各種複雜的情緒讓向墨感到不適,連他自己都討厭這樣的自己。

他抿了抿嘴唇,難為情地說道:“那我們……”

還是先繼續一個月吧。

向墨想這麽說,但剛剛提分手的是他,難免有些說不出口。他知道杜池能讀懂他的意思,想著杜池應該會給他台階下,但沒想到的是,杜池卻道:“分就分吧,我也累了。”

向墨的瞳孔倏地放大:“你要分手?”

“是你要分,向墨。”杜池沒什麽表情地說道,“我不想再跟你玩躲貓貓的遊戲。你以為我真是狗嗎?無論你怎麽把我推開,我都會用濕漉漉的鼻尖去碰你?”

向墨不禁有些慌張,盡管杜池的眼裏毫無情緒,但他能感覺到杜池在生氣。

“杜池……”

“不用再來一個月了。”杜池打斷向墨,“要麽無期限,要麽現在就分,你自己想吧。”

無期限?

向墨微微一怔,意識到原來杜池也在留餘地,並不是那麽堅決地想要分手。

所以說,果然還是因為生他的氣嗎?

向墨也不想被困在怪圈之中,但他對感情的不安來自於他的經歷,是他長久以來形成的固定觀念,根本不可能輕易改變。

“你有沒有想過,”向墨垂著視線,艱難地開口,“要是以後你不喜歡我了怎麽辦?”

在向墨的認知當中,這件事注定會發生。他走心地問出這個問題,誰知杜池卻隨口回道:“你現在逃跑,我現在就不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