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墨微微一怔:“這家店也不開了嗎?”
“對,去北京再開。”趙小喬收回視線,放輕了語氣,又說道,“我要收回之前說他們很蠢的話。他們犧牲自己,把時間都花在我身上,雖然我不讚同這種方式,但我還是要感激他們。”
“是。”向墨呼出一口氣,莫名替趙師傅夫妻感到欣慰。
說到底,單身也好,組建家庭也好,都隻是一種選擇,不一定誰優誰劣。看似生活不如意的兩夫妻,其實也有屬於他們自己的高光時刻。
回去繼續澆花,向墨難免出神。
周阿姨離開了,趙師傅一家要搬走,羅洋的重心放在了分店,也幾乎不來這邊了。
這突如其來的分別就像應了向墨對感情的看法,沒有什麽是永恆,所以關係都會走向終結。
“老婆。”杜池的聲音打斷了向墨的思緒,“你是想淹死它們嗎?”
意識到自己澆水過量,向墨趕緊抬起了水壺。
“在想什麽呢?”杜池問道,“舍不得趙小喬他們嗎?”
“不是。”向墨搖了搖頭,把月季花的花盆往陽光下挪了挪,“我隻是在想,人好像總會分別。”
“你又在想我們什麽時候分手?”杜池挑了挑眉,麵露不滿之色,“你能不能對我有點信心?”
“我有信心啊。”總之先安慰不滿的狗子,但其實向墨自己也心裏沒底。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敷衍我。”杜池的不滿隻是一瞬,似乎早已對向墨的性子習以為常,“周末跟我回家,我給你看個東西。”
“什麽?”向墨問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
第42章 冤大頭
杜池家的別墅位於市中心某濕地公園內,出門即是偌大的人工湖,偶爾還能看到白鷺飛過。
汽車緩緩駛過對外開放的區域,進入公園一角的私家住宅區,四周忽然變得一片靜謐,隻剩下汽車輪胎碾壓柏油路的聲音。
向墨始終把臉對著窗外,看似在欣賞風景,實則在消化內心的緊張。
盡管杜池說,他爸對他的性向沒有意見,應該不會幹預兩人的事,但他口中的“應該”,就像留了下1%發生意外的可能性,讓向墨感到不安。
“不用緊張。”杜池左手把住方向盤,空出右手,按住向墨的手背,“我爸多半就聊下你的職業。”
——多半。
跟“應該”一樣,都是代表不確定性的詞。
其實向墨也想不出能有怎樣的意外,或許就如杜池所說,一切都會很順利,但他到底不是社交恐怖分子,沒法像杜池那樣,大大方方地應對陌生的長輩。
可容納十幾人同時用餐的長桌上,用人接連不斷地端上精美的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