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重要,也不會隨身攜帶。
果然,沈念停住了步子,轉過身來,朝他伸手:“請把它還給我。”
蕭沐白微微一笑,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白色懸浮盒遞給她:“隻是夾在紙裏這樣很容易壞。所以我自作主張放進了懸浮盒裏,這樣能最大可能保護,還可以隨時打開。”
沈念接過蕭沐白遞過來的懸浮盒,抿了抿唇,還是說了一聲:“謝謝。”
見她終於不躲自己了,蕭沐白主動搭訕:“這個向日葵標本應該很珍貴吧。”
對麵的沈念將懸浮盒護在心口,沒有說話,就在蕭沐白以為她不會回答自己時,她開口了。
“這是我最好的朋友曾經親手做的。”
所以她很珍惜。
當時的蕭沐白並不認識陸淩蕊,聽見她這麼說愣了一下,隨即臉上的笑意更深。
如此珍惜朋友的東西,可見是一位很溫柔的姑娘。
他又主動問:“我叫蕭沐白,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她抿了抿唇:“沈念。”
“niàn?”這個讀音的字並不多,蕭沐白立刻便知道是哪個字了。
但他還是問了一嘴:“是想念的念嗎?”
“……”沈念並沒有回答,隻是用一種看不懂的眼神看著他,就見她搖了搖頭,糾正。
“是奠念的念。”
“奠念……”他喃喃著這兩個字。
想念的念和奠念的念,其實還是同一個字。
“一般人很少會用這個詞來形容。”
都會說是想念的念,思念的念,還有念念不忘的念。
因為奠一般會組詞為祭奠,是不太吉利的,所以隻會在白事上用這個字。
“……”沈念沒有說話,依舊用那種讓人看不懂的眼神看他。
然後,默默轉身離開。
之後的一段時間,蕭沐白並未再見她,可每次隻要稍微晚些去看小樹,再過去時便都能看見她。
她應該也每天過來,看到他來了,她便不上前,默默離開。而他有事趕不及照顧的時候,她便出現接手他的工作。
他主動向她發出邀請,一起照顧小樹。
剛開始沈念還很不自在,卻也還是同意了。
她的話並不多,看著十分靦腆,不說話的樣子冷淡淡的,可在認真照顧小樹時,卻又那麼的溫柔,那麼的細心,偶爾還會笑。
她沒有朋友,隻身一人。
經過一段時間的照顧,小樹不負期待活了下來,開始茁壯成長,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拉近了很多,她偶爾會主動和他說話。
那天,他和她往常一起去照顧小樹,他主動開口。
“念念。”
“嗯。”她應著。
他手裏拿著鏟子,看著正在澆水她,說:“在我印象中,你是一個很好的姑娘,如果可以的話,你能考慮和我交往嗎?”
“啪嗒……”沈念手上的花灑掉在地上,裏麵的水灑在了她的鞋上。
沈念像是沒有感覺到,隻是安靜的看了他幾秒,然後一言不發,起身離開。
蕭沐白以為是他的失禮冒犯了沈念,正要道歉時,她卻主動發來信息,邀請他在小樹旁邊的拱橋上碰麵。
他匆匆趕過去時,她已經到了。
站在拱橋上,安靜地看著下麵的水。
他走過去,在距離她還有三米左右時,正要說話,卻晚她一步。
“我這裏死過人。”她說。
蕭沐白一怔,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回:“什麼?”
沈念轉過身來,食指指著自己的肚子:“這裏。”
他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沈念看見了他眼底的詫異,低低一笑:“所以,我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我可不是什麼好人,不管是誰靠近我,都會變得極其不幸,明白了嗎?”
他眼底的詫異隻有兩秒便消失不見,一般男生在聽見這話時早就被嚇跑了,蕭沐白除了一開始意外了一下,很快便恢複了淡定。
他問她:“是自願還是被動的?”
雖然沒有明說,但她知道他在問什麼,點頭:“自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