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休養的時間,是不是有點兒長。」參謀長試圖跟他的臨時首長打商量。

嚴真大手一揮:「沒得商量!」

顧淮越失笑,抓住她的手:「嚴真。」

「你喊我名字一千遍一萬遍也沒用。」

「老婆。」他鬆了語調,握著她腰肢的手緩緩收緊,奈何頭頂上的人依然不為所動。

「你,你撒嬌也沒用!手術照做,病照樣,完畢!」說完,她狠心拿掉他的手,拎著拖把繼續去涮了。

再呆下去她就得動搖了,看來,不聽小司令的話果然是不行的。而顧淮越唯有苦笑,這美男計都使出來了,怎麼就行不通呢。他放鬆地躺在床上,對著天花板發愁。

不一會兒病房門被推開,顧參謀長以為臨時首長回來了,用目前最快的速度從床上坐了起來,結果看到一張熟悉的男人臉。

此人一身野戰服,倚在門口看著他似笑非笑。見他坐起來,樂嗬地一抬下巴:「喲,救災英雄回來了?」

顧淮越看他一眼,沒有搭話,深覺得這位姓沈名猴子的人有些陰魂不散。

沈猴子是自來熟,見主人不相邀自己就撈了把椅子坐下了

「哎,說說,怎麼整成這樣了?聽說被玻璃紮了一口子,還縫了幾針?」沈猴子看著他,「挺好挺好!俗話說,這傷疤就是軍人的軍功章啊!你看你立馬又多了一個!」

顧淮越終於給了他一個正眼:「怎麼進來的?」

「什麼怎麼進來的?」

顧淮越上下打量他一眼:「一身炮灰味兒還沒散盡就進來了,這要等你走了醫院得噴多少消毒水?」

「嘿,你還真別說,這軍醫院的偵察警衛搞的還真不怎麼滴,小太爺我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進來的。」

「估計是哪位土醫生給你開的後門吧?」

沈猴子哼一聲,沒接他的話茬,而是拿過他放在一旁的治療方案,一目十行地看了下來。

看完,不禁歎道:「看來這回準備對你大動刀了,手術不算,還得休養快大半年?」

「所以說,內部分歧不就跟著來了麼?」顧淮越一歎。

沈孟川對著窗外看了一會兒,窗外陽光正好,不少病人的衣服和被子都曬在外麵。沈孟川凝視著這一切,忽然想起了什麼,眉頭不禁皺了皺,摸了摸上衣口袋,拿出來一包煙:「我說,我能抽根煙麼?」

躺著的人悠閑地給了四個字:「病房重地。」

沈孟川隻好把煙塞了回去:「那我出去抽。」走到門口,沈孟川又頓了一下,回過頭說,「有件事兒我忘記跟你說了,現在我忽然想起來了」

「什麼事兒?」顧淮越看著他

沈孟川粑粑頭發:「記不太清了。大概就是前幾天,對,就你剛住院那一天。那天晚上我忽然接到一個土醫生的電話。你猜她問我什麼?」

「什麼?」

「她說她身邊有一個女人正一邊哭得黃河決裂一邊在那兒洗幾件破衣服,她問我怎麼辦。我當時說我也不知道,現在我把這個問題交給你,你不是一向比我聰明麼,現在你想答案。」

顧淮越聽到這個愣住了,很長時間沒說話。

直到沈孟川關門離開,他才從這聲響中回過神來,對著緊閉的門扯出一個自嘲的笑。

聰明人啊聰明人,他何嚐真正做過聰明人。

好吧,就做這一回罷。

一會兒等臨時首長回來了,他要告訴她:服從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