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腿……」

「不礙事。」

「等會兒,等會兒有人查房……」某人的手已經讓她語不成聲了。

「更不礙事。」聽見動靜就自動退散了。

不知是他的理由太充分還是她的抵抗意誌太薄弱,沒多久嚴真就已經潰不成軍了,迷亂中伸出手攬住了他的脖子,無意識地將他帶的離自己更近。顧淮越低低一笑,抓緊時機攻下了最後的防線。

嚴真周身一僵,下一秒便淪陷在快感之中,難以自已。

這一夜縱欲的後果就是第二天一大早嚴真拖著酸軟的雙腿含淚去水房毀滅「作案證據」,而春風得意的某人則是利索地洗了一個澡準備上午的術前的最後一次檢查。

正在嚴真一邊扶腰而立一邊盯著麵前轉動的洗衣機筒發呆肩膀忽然被人從身後拍了一下。嚴真嚇得一個激靈轉過身去,看清楚是塗曉之後不禁鬆了一口氣。

塗曉看著她呲牙咧嘴:「這麼緊張幹啥?」

「沒,沒事。」嚴真支支吾吾地轉過頭。

塗軍醫瞅著她奸笑幾分鍾。

嚴真被她看得發毛:「你還在這裏幹什麼?不用工作了?」

塗軍醫毫無負擔地搖搖頭:「今天輪不到我了,去邊防哨所組織體檢的老軍醫回來了,手術由他負責,顧伯伯那邊也替你通知了。這下你可以完全放心了?」

這樣當然更有保障!

但是顧及到塗軍醫的麵子,嚴真隻是微微笑了下。

塗曉托腮看著她忙,微微歎了一口氣:「你們這樣真好。」

「嗯?」。

塗曉聳聳肩,露出一個笑容:「我是說你們現在這樣真好,看著真叫人羨慕。」

嚴真撲哧一笑。其實他們走到今天並不容易,到現在嚴真還能回憶起第一次見他時的樣子,那時還以為隻是簡單見家長,沒有想到,會走這麼遠。

「人生的際遇有時候真的很奇妙,說不定在什麼時候遇到的人會成就你一輩子。」

「唉唉唉,你這就酸了啊!」單身的塗軍醫表示強烈不滿,嚴真眨眼笑笑,端著盆子去外麵晾床單。

……

…………

老軍醫在了解了顧淮越的病史之後做出了詳細的康復安排。顧參謀長看了不禁頭更大,要全按老頭子的走,別說半年了,一年之內能完全參加部隊日常工作他都要舉杯慶祝!

前提是,老頭子讓喝酒。

而有了權威撐腰嚴真的底氣肯定要比他足,一路扶他散步的時候也是雄赳赳氣昂昂的。

顧淮越免不了要失笑:「我之前答應的是半年,現在你也不能反悔。」

嚴真裝沒聽見。

「嚴真?」

「誒呀你煩不煩。」嚴真揮揮手,像是要揮走一隻聒噪的蒼蠅一般。顧淮越瞇眼看著她耍賴,心底卻是徹底地服了。

得,誰讓昨晚他占盡了便宜。現在姑且嘴上吃吃虧,以後再慢慢磨。打定主意之後顧淮越伸出手攬住了嚴真。

嚴真用餘光將他有苦說不出的表情盡收眼底,竟覺得這男人此刻有些——可愛。

她微翹嘴角,可笑容還未達眼底就被站在不遠處病房門口的人硬生生地扼殺了回去。

沈孟嬌?!

她下意識地在原地站住,望著這個幾乎快要被她遺忘的人。

沈孟嬌一臉蒼白,視線隻是在顧淮越身上微微略過,而後定定地鎖住嚴真。離近些會發現她的情緒起伏很大。

顧淮越察覺到了,禮節周到地與她打著招呼:「孟嬌,你來了。」

沈孟嬌淡漠地笑了下:「如果可能的話我也不想過來。」

顧淮越眉頭微一皺,很快又舒展了開來,他拍了拍肩膀的肩膀,將她喚回了神。

「先進屋。」

嚴真點點頭,尚未來得及說話就聽見沈孟嬌說:「我想單獨跟你談談。」

聞言,顧淮越笑了:「你要跟你嫂子說什麼還得避諱我?」

沈孟嬌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嚴真。

嚴真沉默須臾,終究還是轉過身去拽了拽顧淮越的衣袖:「讓我跟她談談。」見他要反對,她笑了笑,「有些問題總要解決。」

顧淮越抿了抿唇,最終在她堅持的目光下放緩了語氣:「那你們在這兒說,我去找老軍醫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