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媽就是嘴硬心軟,你信我,保準給他們拿下。”

自己父母自己最清楚,他們之難以勸動,不亞於說服唯物主義者相信這世界上存在神靈。

但至少表麵上,我仍是給予了沈洛羽一個樂觀向上的態度。

“那就麻煩你和姑姑了。”

她將背包遞給商牧梟,道:“都是自家人,說什麽麻煩不麻煩。”

到了樓下,我在前走著,商牧梟跟在後頭。快到車前了,我轉身,想從他手裏接過蛋黃,就見他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的樣子,看著比我受的打擊還大。

“怎麽了?”我等他慢慢走近,問道。

他停下腳步,過了半晌才道:“他們不喜歡我。”聲音有些沉悶,“我以為……我能夠討他們歡心的。”

他抬起頭,雙眸在月色的照映下顯得清澈而透亮,表情是實實在在的不開心。

除了商祿,他可能還沒在哪裏遭過這樣大的滑鐵盧。隻要他想,他總能討到任何人的歡心。

心裏有點酸酸的。忽然就明白了餘喜喜追星大戰黑粉時的言行——他這麽好,你們都瞎了嗎為什麽看不到?

“低頭。”我說。

他眼裏升起疑惑,但仍是低下了頭。

“他們喜不喜歡你不要緊,我喜歡你就夠了。” 我捧住他的側臉,在他唇上輕輕吻了一下。

本以為蛋黃的腳不藥自愈,可以跟正常狗那樣下地走了,結果回到家一給它放地板上,它叫得跟殺豬一樣,比誰都慘。

也不知道這小狗怎麽回事,這麽小的身體,這麽大的戲癮。

商牧梟提倡鷹式教育,說就丟地板上,不相信它能嚎一晚上不睡覺。我忙攔住他,表示這樣對鄰居實在太不友好,還是算了。

他愣了半天,好像才想起我這小破屋上下左右都是人,不比他家那大別墅。

撇去演戲的成分,蛋黃今晚的表現可圈可點,趁著商牧梟去洗澡,我將它抱上床,讓它睡在了我身邊。

可能晚上一餐飯耗去太多心力,沒一會兒我就睡著了,迷迷糊糊中,商牧梟帶著沐浴露的清爽氣息回到床上,可能覺得我抱著狗的畫麵很有趣,輕笑起來。

“老師,你好可愛。”他俯下身,在我額頭上親了一口,“其他人都無所謂,隻要有你就夠了。晚安。”

第二天是周末,本來我打算帶商牧梟去見見廖姐,參加一下久違的心理互助小組,看能不能解開他的心結。結果一大早,我就被楊海陽的電話吵醒了。

商牧梟把他爸他姐的聯係方式都拉黑了,導致沒人找得到他,有事隻能通過楊海陽致電我來間接聯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