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聞言立時又眉開眼笑起來,好像一個任性被滿足,獲得了超多糖果的小屁孩。一旦知道自己是被偏愛的,他的尾巴簡直都要翹上天。

“老師,把手張開。”他忽然道。

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但我還是依言張開手,遞到他麵前。

一枚銀色的星星耳釘沾染著商牧梟的體溫,輕輕落在掌心。

“戴上頭盔就不能戴它了,你幫我保管吧。”他解釋道,“等比賽結束,你再親自給我戴上。”

他雙手捧住我的手,替我收攏手指,將耳釘牢牢握進掌心。接著俯下身,用一種近乎虔誠的姿態,吻在了我的指尖。

睫毛不可抑製地顫了顫。仿佛有一股溫暖的水流,自指尖脈脈流淌,竄進我心髒最柔軟處,讓整個胸膛都充盈滿漲著比這天氣更為熾烈的情緒。

這股情緒促使我在他緩緩直起身時,一把扣住他的後頸,湊上去吻住了他的唇。

身後似乎隱隱傳來口哨聲,將我拉回現實。

那麽多人看著,商祿他們或許也會看到,我竟然在大庭廣眾做這樣的事情,我太衝動了。

我太衝動了……

想歸這樣想,雙唇卻還是同商牧梟的緊緊貼在一處,不願分開。

廢了不少意誌力鬆開按著商牧梟的手,又往後退了退,結束了與他甜蜜的糾纏,我喘息著道:“我等你,贏給我看。”

他滿眼振奮,胸膛劇烈起伏著,擲地有聲落下一個字。

比賽快要開始時,周言毅在我身邊落座。

“路上有點堵,差點沒趕上。”他不停拿比賽宣傳小冊子扇著風,額上都是急出來的汗。

賽道上,車手們按照排位賽的結果一一進場,來到自己指定的位置,蓄勢待發。

商牧梟的28號車在第二排,是一個非常靠前的位置。

“這樣專業級的比賽,能拿到這個排位已經很牛了。”周言毅充當著我的比賽解說,忽地話鋒一轉,道,“我沒想到你會同意讓他成為專業車手。”

我聞言微微挑眉:“因為我的職業?”

“不完全是。教授你看起來就不像是會喜歡這種極限運動的人啊。”

“我的確不喜歡。”我直言道。

周言毅並不意外,笑道:“其實……如果你讓他繼續學業,不要玩車,他一定會聽你的,就像他以前也很聽他姐姐的話一樣。”

對於心裏看重的人,商牧梟會有一種潛意識的“討好”心理,從裏到外地變得言聽計從。這一點,他從未想過遮掩,以致於他身邊的朋友似乎也見怪不怪。

“你知道康德對於‘信念’的解釋嗎?”我重新看回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