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冒險了。」梵妮看著他們,「雷克軍隊在這裏起碼有一千人,聖騎士團重裝出兵五百人,又有大巫師監察賜福,我們隻有六百人柏格。並且不要忘記海洛伊絲的警告,她的庇護僅僅是在不觸及她的怒火範圍下,我們如果在這裏搶了獨角獸,那根本就是在蔑視水仙旗前的雷克長槍。」

「那麼就讓她生氣。」柏格說,「否則就讓她擔責。」

「我贊同老大。」格雷在這種時候完全不像他平時,他趴在那裏,極小聲地說,「我們隻想要金幣……我們與女武神不是朋友。」

「我隻是個奶媽。」加爾抱著幼崽,「偶爾提個建議。別看我梵妮,我認為柏格說得沒錯,雖然他講得不溫柔,但這法子會讓女武神毫無瓜葛。當然也許你們結束後可以分給她一半獨角獸當作過路費。」

「噢不!」格雷抬高聲音,「給她十隻!天知道她在暴怒之下會怎麼毆打我們,十隻足夠了!」

「好吧。」加爾說,「你真會節省格雷。」

「那麼我們就該談談,」梵妮抱肩,「誰去搞定大巫師?這可是大麻煩,我一點也不想跟帶著火神賜福的戰士打架。」

「試試我怎麼樣?」加爾真摯地望著她,「我崇拜巫師這個職業,我想近距離觀察一下。聽說火神安克烈將火種留給了神殿,巫師將它琢成窺世之眼,從而監控這個世界。我很感興趣,我想知道,這些老頭有沒有半夜偷看過我洗澡。」

「他們更喜歡窺探深淵。」柏格看向加爾,「也許該讓你試一試,盜賊變刺客。我隻說一次,不要留活口,因為你留下的任何蹤跡都會被巫師捕捉給窺世之眼。作為通緝犯,這將是最棘手的問題。」

「我親愛的。」加爾說,「請叫我——獵手。」

藍道夫踢了腳西格,「帶著你的瘦馬,滾到後邊去。」

西格合上筆記本,牽著馬沒抬頭,他要經過藍道夫身旁時,藍道夫再次踢了他一腳。

「說句話啊小妞。」藍道夫說,「你還背著佐頓特家族的劍,可惜你隻能躲在後方。我為你父親感到羞恥。」

「我也為你父親感到羞恥。」西格握緊韁繩,「你拋棄了騎士的基本禮貌。」

「懦夫不配與禮儀相提並論。」藍道夫圍著他轉,劍鞘倏地用力擊打在他的膝窩,西格踉蹌一下,周圍恣意的笑。藍道夫輕蔑地說,「站直了小妞,我隻是輕輕地摸了一下。」

西格站直身,他被肆意的打量,惡意的嘲笑。他背上背著把重量十足的重劍,但是它被裹纏嚴密,至今沒有拔出來過。

「藍道夫。」西格說,「騎士不該這樣。」

「聽聽。」藍道夫說,「他在教團長如何做個騎士。尊敬的先生,你連侍劍者都不如,你竟然在教我如何做個騎士?」

「我隻是建議。」西格說,「……也許柏格能教你。」

劍鞘陡然抽打在西格臉頰,他被這一下抽偏了身體,火辣的疼痛立刻腫起來,他甚至嚐到了嘴裏的血腥味。

「一個拋棄佩劍的雜種,放棄姓氏的愚夫,」藍道夫抬腳踹倒西格,他踩在西格身上,劍鞘再次抽打在另一邊,「你竟敢提起他的名字。那隻蛇人小妞教會了你什麼?反抗嗎西格。自甘墮落的佐頓特!你與蛇女廝混,我的仁慈給了你放肆的機會,你卻不知感恩。」

西格被打得臉上青腫,他抬手阻擋著,被踩在泥巴裏翻滾。

「那小妞有跟你分享嗎,」藍道夫惡劣地說,「她的妓院新生活。」

西格傳出悶哼,他突然死死抱住藍道夫的腿,仰頭喘息激烈,「你答應過我。」他雙目震驚,「你不會傷害她。」

「我確實答應過你。」藍道夫憐憫地俯視他,「我並沒有傷害她啊西格,這是人類男性給予她的無上歡愉,我保證這比她跟蛇人睡更加快樂。你沒下手嗎?」藍道夫譏諷道,「你天天守著她,我以為你們早就滾過床單了。」

「你欺騙了我!」西格憤怒地說,「藍道夫,你欺騙了我!」

藍道夫一腳將他踩進泥巴,鞋底貼著他的臉頰,狠狠碾在泥巴裏,「你把看上的女人交給別人保護,你辜負了一位可憐女孩的信任,你才是欺騙。西格,你隻配躺在泥巴裏舔靴,佐頓特從此墜入深淵,你們甚至不配再稱為家族。」

西格擦在泥水中,口鼻嗆著髒水,他憤怒地……無力地咆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