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了什麼。」加爾湊近,歡呼一聲,「柏格在說他很介意,這可是難得一見的事情。你在忌憚教皇。」
柏格出奇地配合,「非常忌憚。」
「有什麼原因嗎?」加爾說,「雖然他很強,但傳聞中他似乎沒有怎麼出過寂靜冰脈,你和他有過什麼交情?」
「你在探索我的過去。」柏格手臂環住加爾的腰,垂眸看著他被蒙住眼睛的臉,「這似乎和魔王沒有關係。」
「哇。」加爾笑,「多麼絕情的話,幾分鍾前你才叫過我親愛的。來吧寶貝兒,你們肯定發生過什麼,其實你從踏入深兵森林開始就不太對勁。睡前故事就是要刺激一點,說說吧,柏格。」
「斐吉……」柏格的聲音低下去,「教皇的歲數太大了,我至今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歲。夏戈時期時,他就已經是教皇,他也曾為夏戈加封火神印記。」柏格停頓幾秒,「也許印記從那個時候起就已經不對勁了。」
夏戈很強。
真的很強。
強到能夠挖走魔王的心髒,強到能夠令安克烈垂青,最巔峰的時候精靈都在預言他將成為新的「神」。可是他突然就死了,一直以來,黛薇都被指認為是殺害夏戈的兇手,在各個流傳的版本中,黛薇用酒毒死了夏戈,讓人類失去了最強騎士。
「夏戈突然死亡,在心髒被爭奪的關健時刻。」柏格像講故事一般對加爾低聲耳語,「就好像是為了讓教皇出場足夠震撼,他們都需要夏戈去死。心髒蘊含著人人垂涎的永生秘密,得到它已經成為每個人瘋狂的初衷,也成為每個人對夏戈下手的動機。他們將黛薇推到了風尖浪口,壓製了紫羅蘭的輝煌到來,甚至奪走了夏戈的兒子。」他的眼神已經冰涼,「我走進王宮,斐吉就在那裏,我看見他冷漠地宣佈夏戈的死亡,繼而跨過了陰影,讓窺世之眼佈滿整個王宮,從此誰也不能再觸碰那顆心髒。他每時每刻都在監視所有人,老國王死前的猙獰倒映在水晶球,他那悲憫的神態之後充滿嘲笑。教皇至高無上,他讓這個念頭紮根在所有人腦海。」
加爾沒有出聲,柏格的手從他後腰移到了他的後腦。柏格的指尖輕撩起加爾的黑髮,聞到了加爾沐浴後的牛奶味。
「我討厭一切高高在上。」柏格話鋒一轉,「我看見斐吉時也曾幻想,魔王是什麼樣子,他的心髒跳動在陌生的地方,他的靈魂是否還在遊蕩,也許他和我一樣充滿不甘的在退讓。這骯髒又令人作嘔的地方,每個人都麵帶微笑,慾望膨脹在所有角落。我開始覺得殺掉斐吉才能讓我興奮,我想看見神石冠滾落腳底的情景,我不能接受他支配我的世界一分一秒。」
柏格垂頭貼到了加爾的脖頸,呼吸噴灑出酥麻。幹燥的唇移到了加爾的喉結,加爾微仰起了頭,柏格鼻尖抵在了加爾的下巴,他抬眸盯著加爾。
「我渴望得到令我亢奮的一切。我曾幻想過的魔王是這樣脆弱,他的細頸隨時都可能被咬斷,他的隱藏是如此拙劣,他不是我預想的那一種。失去一切之後,是什麼給了他重新站起來的勇氣?這雙綠眼睛令人難以置信的天真。也許我可以再次打碎他的希望,讓他付出心髒,但這與夏戈沒有不同,粗暴的征戰無法令他低頭。」柏格輕咬住了加爾的喉結,「我想讓你低頭,加爾,我想囚禁你在隻有我能看見的地方,看你顫抖地依賴,讓你哭泣著索求。我想成為你的唯一,獨佔你強迫你撕咬你。」
加爾呼吸緩慢且沉重,被鉗製逐漸有一點窒息的感覺。他舔了下下唇,舌尖隱約在微張的口中,他短促地笑了起來。
「讓你的色慾僅僅為我而洶湧,把你露出的癡態全部由我來掌控。我不僅想要你的心髒。」柏格最終還是咬在了加爾側頸。
加爾在疼痛中睜開魔王雙眼,「嘶……」他發出抽氣聲,「我以為你會咬死我。」
「差點。」柏格舔舐在齒痕上。
加爾在低笑中摸到了柏格的頰麵,用力捏了一把,「變態的佔有!」
「我說過什麼。」柏格後靠回軟墊,微挑眉,「你喜歡強硬變態的方式,你又硬了。」
「容我解釋一下。」加爾偏頭摸到了被咬出痕跡的地方,「你剛才非常性感。我是雄性,做出反應很正常,人類身體總是會輕易被伴侶撩撥,偷笑吧柏格,你也沒平靜下去。」
「隨時恭候。」柏格抵了下硬的地方,咬著字眼,「吾王。」
「別這麼喊我!」加爾忽然捂起耳朵,「我們應該在聊正事,關於你和斐吉,是的,斐吉,你對那個老帥哥充滿敵意。」
「你的,」柏格說,「臉紅了。」
「……」加爾抱起腦袋。
「新收穫。」柏格按著加爾的腦袋抵在自己胸口,下滑著躺倒,擦指讓照明水珠熄滅,拉起了毛毯,「睡前故事到此結束,晚安。」
加爾悶在柏格胸口,被毛毯蓋了進去,半晌之後悶聲說,「晚安。」
「這麼不愉快。」柏格說。
……
「加爾,要喝點牛……」
「不!」加爾倏地坐直身,「不要!謝謝!我喝夠了!讓牛奶去見鬼!我隻要一點啤酒!」
「你今天反應有點大。」梵妮給貝兒倒了一碗,「差點嚇到你的幼崽。好吧,格雷,讓人給他一些啤酒。但是一大早就喝啤酒不是好習慣,你跟柏格學壞了。」
「某些地方。」柏格吃了口蔬菜,「他確實學得很快。」
「某些地方是什麼地方?」格雷坐下來,他抖開餐巾,「來談談聖弗斯的那封信吧,陛下他的憤怒都要變成利劍戳我臉上了。羅珊娜真是太過分了,矮人成為了她的盾牌。我們不僅要為格林人擦屁股,還要替他們受到審判。」